二爷这么活泼。”
黛玉也笑,“总角之交,自然与寻常友人不同。”
不多时珊瑚端了醒酒汤来,徐寿也和阿山一起,先把那两个大箱子抬过来一个,问黛玉要放在哪里。
黛玉道:“就放到西厢房吧,等我得空了整理出来。”
两人得了话,便把这个箱子抬了进去,又去抬另外一个。
徐茂行神志还算清明,听见叫他喝醒酒汤,他便自己坐了起来,接过一碗酸汤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这碗汤喝下去没多久,他就觉得胃里有些翻涌,赶紧叫珊瑚拿了沙斗来,稀里哗啦吐了个痛快。
酸臭味儿弥散开来,黛玉用手帕掩着口鼻,赶紧和紫鹃一起,把两个大窗户都支开了散味儿。
紫鹃又捧了香炉来,黛玉转进内室拿了一盒冰片,捏出两片来点上。
又过了片刻,难闻的味道才散尽了,丝丝缕缕的龙脑香沁人心脾,徐茂行的酒也彻底醒了。
“坏了!”徐茂行一拍额头,懊恼道,“那孙子不会真叫他娘去贾家提亲吧?”
黛玉忙问怎么了,他就苦笑着把两人醉后狂言说了,末了道:“那卢御史最会审时度势,结儿女亲家也都是逐利而动。他要真敢回去闹,少不了一顿好打。你且看着吧,不等他伤势好了,就该来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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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卢季玉的小厮小六也是个有成算的,对自家的小主人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最是了解。
因而到家之后,直接就扶着他回了居住的东厢房,一面让丫鬟打热水来给他净面,一面又使人去上房告知黄夫人,只是说三爷在徐家吃多了酒,这会子正头晕,不能去给太太请安了。
他防备的就是卢季玉趁着酒兴,要把和徐茂行醉里赌的誓兑现,闹到太太那里。
真到那时候,三爷是跑不了老爷的一顿家法,太太这里他也不好交代,少不了一顿板子。
索性卢季玉酒品不错,吃醉了酒从来不耍酒疯,只是乖乖让人服侍。
给他净了面又擦了手脚,服侍着在榻上哄他睡了,小六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关算是过去了。
哪知道卢季玉在庄子里住了大半年,黄夫人心疼得紧,见他猛然回家就又在外头吃醉了酒,心里放不下,便让丫鬟煮了醒酒汤,亲自带着来探望儿子。
小六正在门边守着,看见太太亲自来了,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连忙从栏杆上站起来,哆嗦着腿迎了上去,“小的给太太请安。太太,三爷已经睡下了。”
黄夫人微微皱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无妨,我进去看看他便罢。”说完便绕过他往前走,丫鬟忙掀了帘子请她进去。
落在后面的小六虚虚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心里暗暗骂道:小六啊小六,亏你平日里也是个稳重人,怎么今日竟说出这种没章法的话来?
刚才他那句话分明透着心虚,黄夫人自来精明,哪里会听不出来?得知卢季玉睡下了还执意要进去看看,不就是疑心他们主仆弄鬼吗?
骂完了自己之后,他又在心里暗暗念佛:观音菩萨、文殊菩萨、如来佛祖呀,可千万别叫三爷醒了,不然我这顿打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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