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从这里开始,大概以后新的产业出来,会慢慢养出一群习惯于投资的资本家吧。
不能急,他不能着急。大唐已经不是秦汉时的形势了,纵是皇家也无法直接挑战所有的氏族,能将他们转为成资本家都是进步了。
资本贪婪丑恶,却因为这份贪婪能推动发展。封建社会有着温情的面纱,却打不破治乱循环。李唐皇室作为统治者,必须看清自己的立场,要保留那份勃勃生机,又要压制其丑恶。
这么一想,儒家宣扬的理论倒是件好事了,至少朝堂上吵架时可以拿出来占据道德高地,惩治起那些民贼来也有理论依据。
居庙堂之高,考虑的事总是多了些,远了些。
居江湖之远的小民,关心的便只是身边的点滴,于他们而言,逃役的人还能回家种地就是幸福,以为死了的亲人活着回来就是幸福,官府发下亩产更高的粮食种子就是幸福。
这样论起来,由隋入唐,很多人确实觉得幸福多了。
清河县的纺织工韩腊月就觉得现在很幸福。虽说老家就剩了她一人,三哥在军中行医,不能留在老家,但不时有信来,她可以知道他活着,有吃有穿,而且吃的是朝廷的饭,就很满足了。
至于她自己,纺织厂的工作别的不说,管饱这一项就让她愿意一直干到老,更别说还有不菲的工钱。
她攒了不少钱,本来准备买房从宿舍搬出去。有人劝她反正要嫁人的不必买,韩腊月倒不是有什么独立精神,她是觉得一家就剩了她和三哥,现在从大柳村搬出来,没个自家的屋子心里总是发慌没底。
后来是听说要选址盖新厂,不用水用什么机器做动力。她也不懂,只知道要搬地方,而且说离县城挺远的,要在纺织厂周围自己盖房子。她就打算到时候再买。
那样周围住的都是纺织厂的人,更让人心安。不在县城就不在县城吧,现在也是在城墙外面,只是离得近,进城还比较方便。就这样,厂子周围都慢慢有了集市的样子,买什么都不用进城了。
相信换了新地方也会这样,不怕离城远,也不怕冷清。
从武德元年开始,纺织厂的工作时间改成了四个时辰,加班会另算工钱,一般来说她们都会加班多赚点钱,反正回去也没事,就是睡觉。
韩腊月今天吃过饭也准备去加班的,但看门的老陶叔让陶婶来喊她:“韩腊月,你三哥是叫韩友吧?有你的信。”
“是我三哥来信么?”
韩腊月赶紧去把信拿过来,却见是个陌生人寄来的,刚想说错了,又见到收信人没写“韩腊月”,写的是“韩友之妹”,她一下子心慌了。
她三哥怎么说也是在军中,不会是……不会是……
饭也不吃了,她赶紧拆信。也是从武德元年开始,厂里还叫她们休息时学识字。她们有休沐的,这个时间女工们要么休息,要么回家,要么玩儿,没多少愿意去学的人。韩腊月本来没兴趣,后来是想着跟三哥天各一方的,经常写信,不识字太不方便了,这才学了。
幸好学了,现在拆开就看,一点没耽误,心也放下来了。
陌生人自称叫胡句,以前逃役当盗匪被现在的天子当初的太守给俘虏了,是韩友给他治的伤。韩友嘴上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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