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给机器做维修。你说她不像老秦人,我估摸是从小为了活命什么活都肯干,当然不在乎做买卖这点小事了。”
许狸吃惊了,她也是老秦人,她也挺在乎这事的!
怪不得夫妻俩都瘦瘦小小的,是小时候就跟着父母沦为隶臣妾,没养好亏了身体的缘故哦。
周勃看她有点嫌弃的样子,觉得好笑,这时候才觉出秦人和他们楚人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也不是不在乎身家清白,但是这种已经赦免的,年纪小只是被牵连的人,至少周勃不觉得怎样。
他又放低声音,悄悄告诉许狸:“那个楚国妇人其实不靠行医为生,她是楚国的巫女,到咸阳肯定是为了找个大户人家傍身。现在看不出来,是她刚来,还在找合适的人家呢。我就是楚人,我看到她院子里晒的那些药草,还有她拿出来晾的袍子才猜出来。那是楚巫作法时穿的巫袍。”
许狸这回不是吃惊,而是吓到了,悄悄跟许衍也讲了这事,让他莫与那母女俩打交道,更不能得罪人家,她害怕被诅咒。
许衍:“我才不信这个。”
许狸拧他耳朵:“你听话!”
那个商人却是连周勃也没看出来是干嘛的,只猜大概是给人介绍生意赚点小钱的。齐商多,齐人在生意中牵线有身份优势。
他们背后议论猜测人家,人家也在打听他们的身份。搬过了半个月的时候,何细上门找许衍求教了一件事。
“现今坊市分得不那么严了,也有人在自家屋里卖吃食、摆货物,引人上门来买。我听闻阿衍是学律的,便想问一问,如今的律法许不许人推着车在外面卖吃食呢?”
在自家屋里卖东西的,多是外地人租了咸阳人的屋子。进一步想到推着车在外面卖的,别说,至今还都没有呢。
许衍都被问傻了,一时回答不出,请她等几天。他先去自己翻书,然后向萧何请教,萧何都沉吟一时不能回答,过了两天才告诉他:“如今法无禁止即可,这等小买卖不必纳税,但应该也要像市中摆摊的商贾一样,先向关市交一笔钱。”
许衍就这么告诉何细了,而且他听萧何的意见,亲自带着她去办理,说服不想多事找麻烦的关市,交了笔钱,成功地得到了许可。
他也有满满的成就感,回去向萧何汇报自己用掌握的法律知识以理服人的经过。
周勃也在,乐呵呵地听他讲。
正说着,萧何的家仆从外面进来,道是沛县有信送来。萧何略感奇怪,他家中刚寄过信不过,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面色不由郑重,接过信看,竟“啊”了一声。
“什么?”周勃见他如此,还以为他家出了什么大事,却见萧何又恢复了镇定,笑着放下信,摇了摇头,道,“是家中转寄了刘邦的信。”
“啊!”这回是周勃惊呼了,这是他老大,一去都六年了没消息,竟然有信回来,他能不惊讶吗?虽说咸阳城里消息灵通,可以知道诸侯攻伐顺利,先在西域休整,后至身毒,已经成功立足了,但具体到刘邦的消息,这可到哪知道去。
诸侯联军不是秦军,没能用上秦军的通信体系,一路上军卒很难送信回家。
没想到真还活着,现在都有信回来了。
“他可还好?有没有负伤,可还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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