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离真相近一些,他就会把两个人的距离放的更亲密,逐渐布雷斯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也有人有着与自己相似的困扰,尽管他们的经历与个性完全不同。碰到他好像成了珍妮特毕业后最大的职业危机,她毫无知觉自己已经成了他布局中的一枚棋子,还在一边警惕一边向他倾诉关于自由的烦恼——但看在梅林的份上这真的算得上烦恼吗,布雷斯瞧着珍妮特低落的神情,这是只被呵护的多好的雏鸟啊,只是和父母签一条赤胆忠心咒就好像要了她的命。
但他什么都没说,因为这时候嘲笑她等同于变相否定自己,布雷斯觉得他对一朵花的执念和她被他母亲折磨相比好像还更疯狂一些。所以他才什么都没说,他替母亲道了歉,甚至大方的满足她那些打着哭嗝委委屈屈的要求。
布雷斯叹息,他心软了。
你什么时候会对一枚棋子心软呢?
无论他乐不乐意,他的母亲终究还是教给了他许多,例如自私、谋算与大胆而渴望的贪婪,但它们都不是布雷斯从她身上学到最关键的东西。作为失败婚姻的最大受害者,他在很早的时候就把爱束之高阁了,母亲的人生让他彻底明白,如果有些事物不能满足你的期望,那还不如在伊始就抛弃它——他想他就是死,也不会让自己的未来变成她那副样子。
也许是性格使然,对爱的疏离体现在他身上反而成了过度的期望。他知道自己的眼光高,甚至挑剔到了过分的程度,但这个世界上也总有人会进入到自己目光看得见的范围,他也曾注视过某颗只为救世主而燃烧的星辰,可那又怎么样呢?“你不配拥有它,你的身份不允许你跨过血统、舆论和规则。”他头顶的皇冠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用他听过最甜蜜也最怨毒的语气:“一个不够自由的人不配拥有谈爱的权利。”
珍妮特时而会让他想起那朵洋红色的花,格兰芬多正面的部分教给了她充沛的勇气,她看到了他的割裂就大胆的提了出来,也直接了当的表示她更喜欢他本来的面貌。“你以后也应当这样诚实,布雷斯先生。”她当时和自己在翻倒巷复盘简.瓦伦丁的动向,故意捏着老气的腔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这让他忽然有一瞬间的冲动告诉她,其实他也很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她的热诚,她的眼泪,她在触碰他的月亮耳钉时无法控制的颤抖,她于雨幕下低垂着眼的落寞与美丽。
常识告诉他要学会知足,能够让自己在意,并认为他其实并不快乐的人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碰上一个。但布雷斯还是放她走了,他毫不意外在知晓他做过的那些事后珍妮特会让他永远滚出她的世界。因此他在看到她狼狈的从威森加摩逃走时几乎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他总有把人气到再也不想见自己的本事。
他信守了承诺,母亲应该也不会再去找一只失去了作用的小鸟的麻烦。布雷斯不在乎自己的“帮助”是否太过激,反正这就是结束了——他不应该打扰一株花草安静的盛开,它也不会允许一个讨厌的人把自己给唐突的摘下来。
但或许命运在和他开玩笑,她的蝴蝶让他们又一次不应当的重逢,珍妮特看上去真的很想杀了他,但她还是保持了良好的修养承了他救命的情。她认为是自己杀了帕克斯,理所应当的把一切超出控制的变数都看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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