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我,像才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一样,眼神有点错愕,然后眉头皱起来,我看见他耳朵通红,几乎要喘不上气,语气咬牙切齿的:“操你妈。”
我眨了下眼睛,娃娃脸的血让我的脸有点痒。
他朝我脸上吐了一口血沫子,两手掐着我的脖子,过一会儿又顺着摸我的肩,结果摸到一只陌生的手。他吓了一跳,侧头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全都是他叫进来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他忽然怪笑了两声,然后伸手指戳在我的眉心:“你们知道他是谁?”
我的身上有很多手,大多数都只是人肉钳子。只有秦悦的手沿着我的腰往下一边揉一边搓,我被他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被箍得紧了,他可能以为当着这群小崽儿的面说出我是谁,能让我感到侮辱。
秦悦的想法总是和我不一样。
他压着我一下一下往里挺,忙成这样,还喘着粗气向大家介绍我:“他叫段厝。点金手段厝。”
他不要脸,我也不要,可小崽子们要脸。这些十几岁的小伙子多数连水路都没走过,就被迫在这儿看老板走旱路。喘气都不敢大声喘。
可怜的。
秦悦没坚持多大一会儿,连姿势都来不及换,就这么缴械了。
他没有急着拔出来,他趴在我身上喘,手摸到我前边去攥那一滩软肉,带着鼻音打趣:“哎,不会是真割坏了吧?”
我认认真真地摇头:“不,是你不会捅。”
我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儿打他的脸,我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儿说他不会捅。秦悦气得像是快要哭了,眼睛红红的:“捅死你。”
天气太热了。
屋子的壁挂空调关着,我眼前一阵一阵的黑,热得要喘不上气,偏偏秦悦捂着了我的嘴。
他几乎要捏断我的下颌骨,我一口气也喘不上来,连秦悦的脸也看不见,但清晰地感觉到他又硬了。
一下比一下硬,正试图捅死我。
“你活该!”他像是大仇得报一样,一会儿骂我,一会儿又开始说下流话。他忘了我听不懂,开始说孟语。
我想缝上他的嘴。
我如愿以偿地昏过去。
颠簸起伏中,我又看见十年前那个小木屋。
我爸发现我把冰毒卖给了中国人,单独找了我,要听我亲口认。我不明白他立规矩不让人把货往中国卖。
我爸年纪大了,心肠越来越软,他前半生坏事做绝,后半生开始建佛堂、建小学——去他妈的,哪个秃驴骗他,积德行善就不用下地狱。
我劝我爸,我们藏在山里偷偷卖那点‘四仔’,我们是人人喊打的毒贩。我不想当毒贩。我跟他说中国市场能把我们整个撑起来,我们圈了脚下的土脚下的地,我跪下来问他想不想当皇帝。
可这老东西还是拿枪顶我的脑袋。
我只能先爆了他的头。
秦悦在外头听见枪响,当即突突了老东西带来的几个保镖。
我和我爸没有情分,我小时候他几乎天天拿着皮腰带抽我,说我长得不像他,像那个跟人跑了的婊子。
他咽气了。
我解开皮带照着他脑袋抽到手抽筋。
还是不解气。
秦悦走进来替我揉手腕,我看见白色的月牙儿,黑色的幕布,灰色的山,树影就像羽毛的飞边儿。 那时我背对着木屋,屋里是我死得稀巴烂的爸,我身边站着眉清目秀的秦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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