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声音愈低,“若你是狐狸可要藏好尾巴,别让我逮住,否则,我会剥了你的狐狸皮。”随后就去了。 李锦绣抬手揩了一把额上的虚汗,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破罐子破摔,直接说出身份,看燕雨真能拿他怎样? 他就不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师门情分,燕师兄当真要杀他不成? 可终究还是没胆。 流火是断袖,断袖多少都不太正经。李锦绣就不愿意再跟他待一块了,可这次师尊带下山的弟子,大多都是李锦绣死后才收进门的。因此李锦绣基本上都不认识。 李锦绣果断抛弃流火,转头跟其他人好了。俩人瞧他生得俊,年纪小也没啥坏心,就非常热情地接纳了他。 三人小团体,吃饭睡觉赶路,基本都待一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流火看得眼红,好几次过来央着李锦绣跟自己一道儿,都惨遭拒绝,一气之下跑出去拿一棵大树撒气。 夜里露宿荒野,李锦绣睡在俩人中间。 谁曾想啊,这俩货也是断袖! 李锦绣正睡着呢,就听见了这俩人的心声,一个感慨他身上好香,想跟他贴贴,一个暗暗对他的纤腰垂涎不止,吓得李锦绣从地上蹿了起来,俩人跟着起身,急忙询问怎么了。 李锦绣一声不吭,抱着被褥沉着脸,直接跑去找了燕雨真。 虽然燕师兄现在对他的态度很差,但最起码燕师兄不是断袖啊! “你这是作甚?”看着跪在地上,给自己铺窝的少年,燕雨真眸色一沉,“滚远点!” 李锦绣故作可怜:“我胆儿小,不敢一个人睡。” “去找别人。”燕雨真丝毫不为所动。 “可我不想找别人,我就想找你。” 李锦绣铺好了窝,跟燕雨真挨得很近,燕雨真脾气不好,其余弟子根本不敢往他身边挨,李锦绣就是看准了这点,死皮赖脸蹭了过来。 燕雨真根本不惯着他,一把将他推远了。可才一推开,李锦绣就裹着被褥,跟皮球一样滚了过来。再推开,他再滚回来。 反而几次之后,燕雨真的耐心就消磨殆尽了,抬手就要打。 “打罢打罢,如果欺凌弱小可以让燕哥哥高兴的话,那就尽管打好了。”李锦绣一点都不怕,夜里山间清寒,他裹紧被褥,就露出一张白净的俊脸,闭着眼睛说。 燕雨真抬起的手没打下去。 他脾气再不好,也不至于欺凌弱小,看着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东西,燕雨真眸色一戾:“你叫我什么?” “燕哥哥啊。”李锦绣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又甜甜叫了一声,赶了一天的路,累都累死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从裹紧的被褥里钻了进来。 李锦绣本来没当回事,直到那抹冰凉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胸口游走,还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才骤然清醒过来。 伸手一抓,就从衣领中抓到一条足有小儿手臂粗,约莫两尺长的花蛇。此刻正吐着殷红的蛇信。 李锦绣愣了愣,抬眸一瞧,正对上燕雨真阴森的脸,他无声地问:“睡我身边好玩吗?” “……”李锦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当着燕雨真的面,直接把蛇抽了出来,往脖子上一缠,继续睡了。 翌日一早,他就把蛇烤了,献给燕雨真的时候,燕雨真的脸色很难看。 “你不是胆儿小么?蛇都不怕?” “蛇蛇多可爱啊,连皮烤着吃最香了!”李锦绣笑眯眯的,很大方地要分一半给他,燕雨真定定盯了他几眼,又看了看烤得外焦里嫩的长蛇。 默然片刻后,燕雨真才长叹口气:不是他,小师弟最怕蛇了。 殊不知李锦绣从来都不怕蛇,只是有点膈应而已。小时候他被坏人抓走,亲眼目睹了很多惨绝人寰的酷刑,像是把活人扒|光了,丢进蛇窝里,被生生吞噬成一堆白骨。 亦或者是喂蛇吃下什么特殊的药,驱使蛇往人身上乱爬乱咬。 见得多了,心里就落下了阴影,总觉得蛇性|淫。 可在死溪林里的那三年,李锦绣天天跟蛇虫鼠蚁打交道,蛇肉吃多了,那点阴影早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就猜到燕师兄在试探自己。 李锦绣趁机询问纯阳之体的事,哪知燕雨真听说后,浓眉紧锁,竟用一种很晦涩难懂的眼神,望向了他。 “你问这个作甚?” “我,我就是好奇,所以想问问。”李锦绣察觉出了一丝异样,怀疑纯阳之体不是什么好体质,神情一下子紧张起来,“纯阳之体是跟天煞孤星一样,很邪门吗?” 燕雨真摇头。 “那,那到底……” “天生炉鼎。”燕雨真凝视着他,语气低沉,“拥有纯阳之体的人,天生适合修合欢道,故称作为天生炉鼎。” 什么?! 天生炉鼎?! 李锦绣懵了,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了 他不知纯阳之体,但若是说起天生炉鼎他就知道了,这玩意儿在修真界,那是相当稀有。 每一个天生炉鼎问世,都势必要遭受无数人的争抢,只因利用天生炉鼎修炼有奇效,往往修炼速度能提升十倍不止。 抛开修炼,天生炉鼎的滋味据说不同凡响,但凡试过的人都念念不忘,没试过的人只听个名声都心痒难耐。 想不到自己借的这具尸,还是个天生炉鼎啊。 李锦绣的嘴瞬间就闭严了,不能说,跟谁都不能提。 男孩子出门在外得保护好自己。 难道师尊早就发现了他的特殊体质,所以之前才会说那样的话? 这么说来,解师尊寒症之道,就是这纯阳之体? 可问题是,具体要怎么解?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亦或者是……灵肉合一?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来,李锦绣就暗地里疯狂抽脸——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视师尊为长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尊养育了他那么多年,把他从小拉扯长大,他怎么能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哪怕事出有因,为解师尊的寒症也不行! 连师尊都敢染指,他成啥人了? 李锦绣这点道德底线还是有的。 师尊一直在马车上静坐,甚少露面,李锦绣白天的时候,偷摸过去转了几圈,可连师尊的衣角都没瞥到,就被燕雨真两鞭子吓回去了。 燕雨真讨厌他,把他当狼一样防,不允许他接近师尊,私底下和师尊议事时,还不忘提醒师尊,此人不安好心。 江寒溯笑:“何以见得?” 燕雨真就给师尊列举了李锦绣的罪状,像什么举止鬼祟,眼神猥|琐,装傻充愣,还什么撒谎成性。 江寒溯抚摸着右手食指上的墨玉指环,笑容浅淡,一语道破:“你是觉得他像李锦绣?” “师尊也这般觉得?”燕雨真瞬间正襟危坐,面色沉沉,“若他当真是,师尊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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