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上前打招呼,问是不是来看房子的,余敏便和他攀谈起来,年轻人引着他们进了胡同最里面的一户人家。
文藻胡同分成东西两段,他们来的这一家是在西段,西段总共也只有三家。
还没有进门,李绮娘便看到那伸展到墙外的蔷薇花藤,现在不是花时,但是叶子绿油油的,赏心悦目。
颜雪怀的注意力却在那个年轻人身上。
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像哪里不对。
哪里呢?
她又说不出来。
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颜雪怀一向很重视自己的第六感。
每次被抓进警局,她都能在众多警员中,慧眼识珠找到心最软的那一位。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她表现得非常乖巧,温顺地跟在李绮娘身后。
宅子有三进,但是比起锣鼓巷的那座三进宅子要大得多,而且第三进不是后罩房,而是真真正正的三进院子,有正房和厢房。
三个院子都种了蔷薇,看那藤条应是有些年头了,二进院子里有两棵石榴,三进院子里则有一株西府海棠。
正如晏七所说,宅子是新近粉刷修葺过的,处处都透着崭新,更让李绮娘满意的是,二进院和三进院的正房居然都有地龙。
虽然年轻人说这地龙还是上一任房主修的,好几年没有用过,要用之前最好请工匠来看看,避免有堵塞,可是颜雪怀还是惊讶得不成,恨不能立刻试一试。
谁能想到古代还有地暖呢。
就因为这地龙,颜雪怀心里的那点别扭便荡然无存了。
接着,便没有颜雪怀的事了。
李绮娘便和那年轻人开始谈价格。
年轻人自称姓王,平平常常一抓一大把的姓氏,仅是姓王的大户人家,大魏朝怕是要有几百家。
李绮娘问这宅子想卖多少钱。
年轻人摸摸脑袋,试探地说道:“......五百两?”
李绮娘和余敏面面相觑,李绮娘蹙眉:“王公子,您和我说句实话,这宅子是您本人的吗?”
王公子忙道:“是我的,当然是我的,你们看,鱼鳞册我都带来了,对了,这里还有我的印章。”
他拿出鱼鳞册和印章,余敏接过来,仔细查验,冲着李绮娘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李绮娘微笑,问道:“王公子这宅子为何要卖得这般便宜?”
真的,便宜得让人不敢买了。
王公子一脸愁苦:“你们可能也听说了,唉,我快要愁死了,我家没有分家,三个叔叔与我家在一起住,我的亲兄弟和堂兄弟加在一起有十二人,有一阵子,我的手风极顺,赢了不少银子,便置办下这宅子,可不知怎么的,这事便到我叔父耳中,现在正四处打听我那宅子在何处,我担心万一他们托到衙门里的人,查到这处宅子,别说五百两,就是一两银子也到不了我手里,唉,我也是想要快点卖出去。”
原来买宅子的银子是赌博来的。
这钱来得容易,所以才不珍惜。
李绮娘再看这位王公子时,一脸的惋惜,看着挺像样的一位公子,居然是个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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