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把玉扇从腰间解下,扔到了裴钰的身侧,随后端着茶坐到他身边,道:“本侯今日无事,可以陪你。”
裴钰不理他,拿起扇子摩挲了一下,微微蹙起眉,说道:“我的扇子呢?”
萧楚随意说道:“被我折了。”
茶水还烫着,他稍吹了吹,一缕热烟就被轻轻打散,未及裴钰反应,萧楚直接把茶盏塞到了他手中,温热的感觉从指稍传了过来。
萧楚眨了眨眼,说道:“金银花连翘,没下毒。”
裴钰幽怨似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说你下毒。”
不过他还是双手捧起茶喝了一口,它没那么烫了,入口之后也不泛热,还有淡淡的清甜。
喝完这口,裴钰的眼神就往萧楚身上飘,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今年的秋祀,还是在望仙台办。”
“怎么又提这茬?”萧楚疑惑道,“秋祀怎么了?”
裴钰眼里闪过一丝狂喜,继续试探道:“你姐姐,会不会也来参加?”
“这怎么可能。”
萧楚站起身,走到紫檀立柜旁边,那里放着枚小小的香炉,已经燃尽了,他掀开炉顶,清了清里边的香灰。
“她向来不爱在京州待得久,秋祀之前就会走。”
听罢这句,裴钰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起来,一个隐秘又疯狂的猜想猝然从心底肆意生长。
萧楚……不记得那件事了。
裴钰像是生怕再多说两句,萧楚就会想起来似的,立刻扯开了话头。
“你这处厢房僻静,是瞒着侯府里的人,悄悄把我带回来的?”
萧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没叫任何人瞒着,是他们自己不敢说。”
裴钰捧着温热的茶盏,看着微微晃动的茶汤,平和道:“外界可有流言?”
萧楚缓缓地磨着香灰,说道:“梅渡川的眼线多,我们那日在白樊楼上了同一辆马车,想不传出去都难。”
他扯了个谎。
这流言的确藏不住,但萧楚让明夷在京州把水花扬的更大,也是一种对裴钰的胁迫,拿下白樊楼不是容易的事情,他需要尽可能利用裴钰身上的资源,那日在白樊楼救下他,多半也有这层原因。
裴钰似乎没瞧出他的小心思,说:“萧承礼,你是天子的鹰爪,和我走得近只会让梅渡川对你的疑心更重。”
“我代表不了天子,怜之。”
萧楚把香扫在炉边磕了磕,抖去余灰。
“司礼监掌着东厂和镇抚司,他们才是替天子办事的人,我只是个神机营的挂牌提督,你与我合谋,没有任何好处,梅渡川虽愚笨,这一点总看得出来。”
他停顿了会儿,看向裴钰,戏弄似地笑了笑,说道:“他只会觉得你看上了我的身子。”
“……我没这么下流。”裴钰说。
“是他下流。”
萧楚拿起火折子吹了一口,把线香给点着了,这才合上香炉,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炉壁几乎没沾上一点香灰。
“下三流的人,想法自然也是下流的,这就是为什么白樊楼会在梅渡川的手里,他是一把淬了毒的刀,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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