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
裴钰听着他的喘息,莫名其妙开始脸红,于是改捏了捏萧楚的耳朵,顺势去抚弄那枚银坠,试探着问道:“你背后,是何时留下的伤口?”
萧楚被他摸得舒服,想也没想就答道:“前几日,我姐打的。”
“她为什么罚你?是因为……”
裴钰话说一半,犹豫了会儿,还是咽下去了。
“因为我说,我不想在京州娶妻生子。”萧楚直接接上了话,“她觉得我既回不了雁州,就该做些对雁州有用的事情。”
说罢,他叹了口气,道:“怜之,这时间恐怕那姓杨的东西已经在槽岭闹事了,咱们要一块儿输给司礼监了。”
听到这话,裴钰的神色动了动。
“不一定。”他说。
萧楚以为他这是宽慰自己,无力地笑了两声。
“我答应了阿姐,我要拿到京营的兵权,否则就按她说的在京州成家,本分过一辈子。”
“……罢了,大不了再被抽一顿,反正她过几日就走了。”
萧楚话是这么说,但今日之事也算是弄巧成拙,他原本若是自行去寻找那批枪火,凭手里谍网嗅探的速度,今日之内不一定不能成功,但他还是选了捷径,去威胁了裴钰。
这是决策的一个重大失误,而因为这个失误所遇到的其他困难,譬如中箭受伤,被官兵追捕,都要归咎于他的计划不够缜密。
萧楚有些颓丧,但也认真地反思着自己的过失。
他还需要思虑得更周全,更精细一些,每一步棋都要慎之又慎,这一次他对不住裴怜之,是因为自己觉得在如此境况下必须有所取舍才能达到目的。
有所取舍……
这才是,裴钰生气的原因吗?
萧楚眼神闪动了一下,忽然看向裴钰,说道:“怜之,我全都跟你说清楚,然后你再考虑要不要理我,好不好?”
他声音有些急切,裴钰被他说得一愣,不由得点了点头。
萧楚道:“你在外城的改制被天子盯上了,他放了司礼监的狗出来准备咬你,这我同你说过,这也是我想找到这批枪火的原因。”
“陈喜用了一招借刀杀人,他想借神机营的刀,来杀你的新政,再把罪责顺理成章推脱到我的身上,所以我要自保,这是其二。”
“其三,我想将计就计,干脆在借给他们的这批枪火里动点手脚,让他们咎由自取,再倒逼天子亲手把京营的兵权交给我。”
萧楚一口气把话全部说完了,随后微喘着气,扶住了裴钰的肩,恳切道:“怜之,我……我真的没有再欺瞒你了,对不起,是我行事太冒进,我不该情急之下胁迫你,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裴钰心里的火早就浇灭了,又听他这般福至心灵,表情既诚恳又可爱,一颗心都软了下来。
不过他也不擅长什么甜言蜜语,思来想去只能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若是诚心认错,也不是……不可原谅。”
后半句话被他藏在了心里。
你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的。
裴钰的声音总是清冽透彻,哪怕发着火也不会有太大的起伏,但萧楚如今越来越能读懂这个人,每回他说话开始小声,脸上开始泛红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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