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不能轻饶,”萧楚正色道,“但淮清可想过,她为何会替梅渡雪嫁人?”
费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她背后还有人?”
“阿姐援你,便是我们同仇敌忾,我不瞒着,几月前,我在京州杀了一个人。”萧楚又倒了一碗酒,清澈的酒水跌入碗中,“梅渡雪的亲弟弟,梅渡川。”
费羿“嘶”了声,猜测道:“所以,她是来替梅渡雪,向你寻仇的?”
“这只是我的初步推测,”萧楚看了费羿一眼,转而说道,“你猜猜这姑娘本姓是何?”
费羿道:“我听你今日唤她曲姑娘。”
萧楚冲费羿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近些,费羿一头雾水地凑了过来,只听萧楚在他耳侧缓声说道:
“她姓李,是天子的血脉。”
费羿眼眸微睁,隐约猜到了萧楚要说什么,眉间顷刻紧蹙,正想拍案离开,却被萧楚一下给按住了。
“淮清,我把话说得再明白些。”萧楚极力压低了声,道,“蜀州之祸,是从京州吹来的邪风,梅知节打定了注意要那费家的兵权,今日是疫病,明日就是‘天灾’,这些事情李氏一辈子都不会管。”
“你要想护住一方百姓,就只有我这条路可以走,只有我这一件事可以做。”
烛影像是被这轻微又可怖的话语恐吓到了,焰形倏地一晃。
“清君侧。”
***
“怜之,出狱了,我们去见阿姐。”
和费羿谈完事儿,萧楚就从牢头手里抢了钥匙,把牢房的门给打开了,乐呵呵地把裴钰给提溜了起来,拉着他就要往牢房外走。
明夷见状赶紧弹起身叫住了他:“诶,主子,那我们呢?”
萧楚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恍然道:“哦,差点忘了,你们也出来吧。”
明夷嘴角抽了抽:“……差点忘了?”
萧楚哪有闲心理他,回身勾着裴钰的肩膀就跟他咬耳朵:“怜之,阿姐从前哨线回来了,咱们一块儿去寻她好不好?”
“我去做什么?”裴钰明知故问,“你们姐弟二人许久不团聚,还是好好吃顿酒吧。”
“这么生分做什么,她也是你阿姐了。”萧楚松开手,改和他牵着,说,“况且过几日就是白露了,既然我们已经寻到梅渡雪,蜀州城内的事情就要早些解决。”
裴钰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你想好,怎么处理曲娥了吗?”
“她没取得世子的信任,人眼下应该已经躲起来了,”萧楚说,“寻还是要寻的,曲娥身份特殊,若是落入梅党和清流之手,只怕是会掀乱。”
裴钰轻叹口气,道:“她不受制于人,若是肯隐姓埋名一辈子,倒也好过,可偏偏心中有……”
话说了一半,裴钰就像避讳似的住了口。
萧楚揉了揉他的肩,宽慰道:“此事难办,也急不得一时,咱们先去见了阿姐,再从长计议。”
裴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城中的疫病散得很快,晨早还人头攒动的街道,如今已是死气沉沉,家中害了病的没害病的,皆是闭门不出,看得裴钰面泛愁容。
萧楚担心裴钰染病,特意带他走了偏僻的道,两人往蜀王府去了。
萧仇暂住在蜀王府中,她方从前哨线退下来不久就听闻了萧楚被抓的消息,快马加鞭去见了费羿,了解清楚来龙去脉后又派人满城去搜曲娥的身影,眼下才稍稍得闲。
萧楚二人到的时候,她身上还穿着单衣,马鞭别在腰间,正凝神看着眼前的沙盘。
“阿姐,我们来了!”萧楚拉着裴钰身至萧仇跟前,没轻没重地跟她说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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