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起身。
黄氏忙将艾弛卷起的袖子放下,艾忠云披上大氅,保证不漏一点风后才踏出大殿。
漆黑的夜晚,天上没有月亮照亮,寒冷中好似又添上了层冷寂。
只于一盏宫灯由太监在前引路。
黄氏挽着艾弛的手臂,心疼地问他方才那油溅起来有没有烫到手。
艾弛说没有。
“日后这宫宴能不来就不来了!”艾忠云道。
三人身后多得是悄悄听几人讲话的人。
艾弛略带歉意地说道:“今日忙活一场没叫爹娘吃上,等回府儿子再重新做上一锅。”
“回府早些歇息,娘让人在你院子里修两个小厨房,你想做甚时做都行。”
“爹前些日子派人去专门搜罗了些失传的菜谱送到你书房……”
有人听得不屑,也有人羡慕至极。
月光下一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此刻便是羡慕得出神。
“殿下,小心脚下。”
老太监焦急的声音打破此祥和。
解祥怀里抱了个包袱,气喘吁吁地从东宫而来。
“艾弛。”
“殿下。”艾弛有些吃惊地停下步子。
“此物是今日吃你一碗饭的谢礼。”
包袱被塞到艾弛怀里,接着解祥又问道:“日后我可以来国公府寻你玩耍吗?”
“当然欢迎殿下前来。”
“那说好了……过几日我便来拜访,到时候你可要多准备些好吃的。”
心情愉悦的少年眉飞色舞地说着,整个人生机勃勃,与晚宴之上的病弱皇子简直判若两人。
【咱们换的调理药粉效果显著!】
解祥使劲冲艾弛摇了摇手转身离开:“不用回礼。”
很快,身影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这是通过一碗羊肉手抓饭交上了个皇孙朋友?
第37章
六年后。
冬雪消融,冷意刚消皇都城内又遇断断续续的春雨。
今日天好不容易放晴,
讲义课结束,艾弛颇有些吃力地杵着脑袋叹气。
经与先生讲的虽浅显易懂,奈何所有内容要在他脑中过一遍再从古话翻译成白话理解。
原本以为就他一个听得云里雾里。
经与先生一离开他立即便听到了数道叹气声,以及伸懒腰发出的呻吟声。
丙班十二人,没两个正儿八经想科考入仕的人。
“明日修沐,咱们泛舟湖上,喝点小酒如何?”
艾弛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肩膀忽地被人戳了两下,解澜又问:“问你呢!”
“明日我要去宫中,殿下唤我入宫说话。”
“殿下待你比我这个皇叔还好。”解澜觉着又用力戳了好几下才平下心绪:“那算了,我明日也进宫吧。”
与那几个酒肉朋友喝酒骑马越发无趣起来,成日里不是酒楼就是茶馆。
“殿下近日在学射箭,你去正好当靶子。”艾弛笑。
解祥学剑,除了木桩子没劈重,草地侍卫艾弛无一幸免。
若不是身上有六年前相识时解祥送的软甲,胳膊和腿总要少一个。
现如今开始学射箭了……
进宫之前还是先穿山软件保命为好。
“殿下今年有些奇怪。”解澜觉着奇怪,收拾好书本站起来的蔡崇听到立即贼眉鼠眼地凑到两人身边:“我知道是为甚!”
“鬼鬼祟祟的。”解澜手腕一翻,折扇敲到蔡崇头顶:“有话便说。”
“近日宫里发下道秘令,说得是大皇孙将以朝臣身份前往清河郡处理军粮案,当是给殿下历练呢……”
说是历练,但密令中命沿途郡城一定要保证殿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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