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慢吞吞地掏来牙杯,专注于刷牙,过了会儿才把心情安抚下来。
随即,我吐掉牙膏沫,洗了把脸。正经地抬起头看向梳洗镜。
打理完乱蓬蓬的头发。镜中人的形象总算显得精神了些,清醒地、神色平静地望过来,隐隐带着几分上班族通用的麻木与冷淡。
很好,想到假期结束,杀气也上来了。
我走出卫生间。客厅的小孩不出意料地还在打着呼噜,睡得四仰八叉。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咙之际打开烤面包机。保镖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起床,侧身从卧室出来。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衬衫,红领带,黑西裤,体面板正得像个公务员。
我正从柜子里拿出果酱,循声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吃吐司吗?”
“好啊。”
“那我多烤两片。”我移回视线,“或者你想吃别的可以自己做。”
既然都长这么大了,想必做饭也不是问题。
然而,我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杀手会下厨——即使他看起来什么都会做。却没想到等里包恩洗漱完毕,我也回卧室里关闹钟、换正装时,灶台边忽地响起了开火的动静。
我领带打到一半,怀疑听错了,挑了挑眉开门观望。
只见身形颀长的男人站在灶台前,暗红色的领带被领带夹扣起,即便稍微弯腰也不会乱晃。而他自然而然把衬衫长袖卷到肘部,轻车熟路地热锅、涂油、倒上晶莹嫩黄的蛋液。
真在做煎蛋?
我感到无比新奇地凑了过去,如同小时候第一次有意识地观察大人做饭,挨到里包恩肩膀后侧探出脑袋。
那只常年用来握抢的手熟稔地拿着筷子,将鸡蛋液在不沾方锅里轻轻摇匀铺平,然后戳破薄薄的气泡,开始掂锅卷蛋。
我嗅到油煎的香味四溢开来,夹杂着蛋液里调过味的轻盈酱香。
“好香。”我睁大了眼,小声感慨,“是玉子烧吗?”
里包恩应了一声。我抬起头,瞧见他轻轻上扬的嘴角。
“之前去跟不死之龙接头的时候,他特地传授了不少关于日式料理的心得。”
我:“接头是什么啊。”跟人家玩就说跟人家玩,黑-道用语用在这里很诡异好不好!
里包恩:“那家伙可以说是不得了的狠角色。除了日本料理以外,意大利餐也做得相当正宗。”
我:“哦,不愧是家庭主夫……你刚才是不是无视我了。”
我刚顺手帮忙拿出餐盘,吐槽的话音一落,脑袋便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别赖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懒虫。”保镖一如既往地严格道,“你的吐司烤好了。”
我就说了没几句话,哪里叽喳啊!这人不会是因为难得下厨,所以有点害羞吧。
一手捂着脑袋,我把盘子放到灶台边,不打算跟他计较地顶着死鱼眼转身离开。窝在小榻榻米上的史卡鲁迷迷糊糊翻了好几个身,非但没有被吵醒,反倒把小被子都踢到一旁,挠着肚皮流哈喇子。
我好心路过,帮他把被子盖了回去。
由于有里包恩连厨艺都万能的技术加持,我没有随便塞两口面包就出门,而是坐下来好好珍惜了一番杀手的手艺。
出锅的玉子烧卖相十分出色,金黄柔软,嫩得入口即化,裹了樱花虾与海苔。我尝得津津有味,连吃带夸,发自内心地感叹了好几声“太厉害了”、“心灵手巧”、“完全没想到”、“去当杀手真是厨师界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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