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感好笑地嘀咕一声,确认收到, 懒得往里包恩工位的方向分一点余光,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隔壁的同事正好挪着椅子侧身靠来,问了我几个问题。
我跟她挨着脑袋小声解答。同事比了个OK的手势,又挪回座位,在电脑上点了几下,接着起身朝打印机走去。
回过头,我看着屏幕无语两秒,点开新邮件。
发信人里伯山:【没了?[沼跃鱼疑惑]】
我把杯子推到靠里的边上,两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
【别乱往我工作邮箱塞表情贴纸(▼_▼)有话说就去Line找我】
既然这位新人如此积极,我也就如他所愿,在附件挂上退组新人拖欠的两周工作事项,除了我正在做的。
本以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能拖住时间,让某位闲不住的变装杀手在下班前不要到我眼前刷存在感,却没想才清净了一个多小时。
离下班还有半个钟头,新邮件提醒又在角落蹦蹦跳。
发信人里伯山:【该下班回家了。(●ˇ●)】
“……”
这个缀在尾巴的颜文字简单又具象,我居然觉得它有点像婴儿时有着黑葡萄般大眼睛的里包恩。连微笑的符号都颇具灵性。
我忍了忍,没忍住,抿着嘴偷笑。不知是怀念还是感到可爱,也许二者都有。
但先不说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发来的压缩包我还得检阅。
因此我很快按捺着心里冒着泡似的笑意,板起脸,解压查看。
越是看,越是凝重。我紧盯屏幕,一手握着鼠标,一手手肘支在桌上,掌心虚掩着下半张脸。
因为正好做完数据,我基本掌握了这几份材料要怎么写、写什么。如果里包恩没来,我大致补好后的效果也会和他发给我的大差不差,所以校对和检查也没花多少时间。
以之前交给花田的工作量来说,只要效率高一点,一两个小时确实就能搞定。
关键是里包恩才刚来,他哪来的社内资料和项目信息支撑他这么快就写完材料的?在公司有眼线?平时看我工作顺带记住了信息?还是在家趁我不注意用了我的U盘?
稍一思忖,我怀疑最后两个可能性比较高。
不过,里包恩就算用我U盘也只会用来故意潜入公司找我玩,我倒是不担心他会拿数据去做什么事,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更是毫无用处。
都帮我忙了,爱玩就玩吧。
“小新奈,怎么了?”同事转脸来小声问道,“看你一脸严肃,不会是又出什么事……”
我放下掩着脸的手,坐直,“是好事,今天应该可以准时下班。”
同事:“诶?”
我:“花田的烂摊子有人收拾好了。”
同事:“诶?!”
这个好消息在组内迅速扩散,办公室里不出片刻便蔓延着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不少人放下手头的事,在线上兴奋地提出要给空降新人兼功臣举办欢迎会。
我替里包恩婉拒了,毕竟我知道他不会久留。但难免有热情的好事者跑去问本尊意见。
临近下班,领导又不在。斜对面的里包恩工位边如雨后春笋般长出了好几个同事,问他交换联系方式(被他以不会在本部待很久的理由拒绝了),又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喝酒。
我觉得他被社畜包围的场面也挺有趣,便不打算多管,托着脸喝两口刚接的水。
只听在一阵压抑的热闹交谈声后,在留给里包恩回答的稍显安静的时间里,他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起:
“喝酒的事,我得问问友寄前辈。”
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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