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笑一声。转念一想这样有点像被里包恩传染,又平静地板起脸。
“你这边提供搬家服务么。”我问。
川平推卸责任:“这就要问你生性多疑的男朋友了。”
刚从车库钻出来的里包恩并不给面子:“你想错了。我一向听老板的。”
你最好是。我面无表情:“别在我跟前踢皮球。”
因为川平没多少兴趣再在异世界久留, 我和里包恩也觉得自己收拾搬家更好,这个话题便不多纠缠。
剩余的手续更没花多久。
显然, 这位万能的房屋中介对异界、我和退休养老般的杀手的好奇心如同断崖式下降。顺利达成共识后,他效率极高,直接签好保险协议,给我们安排了水电安装等。要不是知道他身份特殊,我甚至会以为这是栋急着甩手的凶宅。
思及退租搬家需要时间,我是打算慢慢来。而川平(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真名是伽卡菲斯)挥挥手,表示自己忙得很。
别的事情委托给本世界的打工人来处理,他则要去环游世界,享受人生。
我见这人乐得当甩手掌柜,也就随他去。
毕竟如果房子后面出了问题,有损的是他的面子。想必川平还不至于在这里出纰漏。并且如他所言,只是顺手帮个忙——就像里包恩说他曾经也帮彭格列打过掩护。因此,我更是没什么好推脱的。能省一桩事求之不得。
晚上回家,史卡鲁躺在地毯上摸鱼,吃零食打游戏。
很快就是新的一周工作日。他手下白天要打工,这小鬼就没法待在外头浪了。
叮嘱了一声吃完得把零食渣收拾好,我便跟他讲起搬家以及伽卡菲斯的事。
原本以为史卡鲁会对伽卡菲斯提供的房子抱有警戒心,结果染着紫头发的小孩惊讶的重点却在于:“什么,那家伙竟然也会做这种好事啊?”
我不免好奇:“你不关心背后真正的房东是他么。”光是从他们口中听到过往恩怨的冰山一角,我都觉得是足够让人半辈子怀恨在心的程度,何况是亲身经历者。
没想到这位不死之身看得很开。
亦或是早就摆烂了。此时一把游戏结束,就没个正形地斜躺在地,一只小短腿屈起,懒洋洋地往自己嘴里送薯片。史卡鲁抬起化着烟熏眼影的眼睑,闻言,略显尴尬地呃了一声,但仍然坚定不移地鼓着腮帮子嚼零食。
“实话说,本大爷大人有大量,早就不把格子脸当回事了。”
小孩挪了挪视线,脸上隐约冒出一滴冷汗。随即似乎觉得这样心虚的模样不够大度,又横眉对回我的目光,急急找补道,“反正他想干什么早就干了!我才懒得计较呢。”
今晚吃家庭寿喜烧。腌制好的猪肉放入锅底煎,生肉粉嫩,不出片刻就蜷缩成熟。锅附近就此形成一块极小的闷热热带,香味扑鼻。油汁轻微溅开的滋滋声响充满长秋膘该有的气度。
我拿着长筷翻两次面,熟了。顺手夹到坐在身旁的里包恩碗里,再夹一片涮涮酱料自己吃。
杀手一边被投喂,一边毫不留情地拆台:“你只是因为在这里安逸惯了,连基本的防备心都丢了吧。”
我专心享受煎肉,裹一层蛋液吃。
香香。
还赖着吃薯片的史卡鲁哪受得了这种实话。毛毛躁躁的小孩几乎原地起跳,哇呀呀地申诉:
“我才不是!我可是一有时间就在培训新·卡鲁卡沙精锐战士的,不像你里包恩,谈起情人和以前一样连饭都要让别人喂——噗嗷!”
写着100t的列恩版伸缩锤继而缩回,划出一道冷酷的破空音,紧接着变回小蜥蜴扒在指间。里包恩看也没看被捶得化为纸片黏在墙上的史卡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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