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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芥子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强摁下心头的急躁,先带着肖芥子往下走,很快走完了台阶。

神棍也三步并作两步下来:“小结子有感觉没有?那个魇神开眸了吗?”

陈琮烦躁地摇头。

神棍意外,说话都结巴了:“不是说一进来就开眸吗?是不是离那个魇神不够近?要不要靠近点?”

这说法未免荒唐,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肖芥子咬牙:“走,走近了再看。”

肖芥子抓着陈琮的手借力,一路跌撞过去,这一处应该算是角落了,陈琮边走边又掰了根照明棒,大力扔出。

果然是角落,照明棒触壁滚落,能看得出来,那里的石壁相当参差嶙峋,颜色好像也有点怪。

陈琮示意神棍先扶住肖芥子:“我去看看。”

他抓着头灯,大步过去,离着几米远时,“咦”了一声,脱口说了声:“是矿脉!”

说完这话,退后几步,举高头灯去看。

没错,是矿脉,和田玉矿脉。

早几年,他在青海一带收货,被热情的卖家带去过山矿现场:那种4000米海拔以上的矿区就是这样,大型设备上不去,要靠矿工人力开凿、人肉背负。

开凿就是朝着山壁硬挖硬铲,有幸砸到质地不一样的矿石,怀疑是矿床或者矿脉,自然要继续深挖,通常就会凿得如狗啃一般、崎岖无章。

眼前这个矿脉,非但是玉脉,而且是罕见的黑白流杂。业内的认知,黑白双色的和田玉,黑色是因为受了水银沁,但这一处的显然不是。

陈琮胸口起伏得厉害:“芥子,你看到了吗?”

魇山居然藏玉脉,这是一座玉山啊。

肖芥子也看见了,事实上,陈琮站得还是太近了,她这个距离看刚好:这条玉脉是从洞顶开裂、出露,一路延伸往下的,上头太高,无人拓凿,越往下,拓凿得越多、越宽,纯白的玉色中夹着一抹漆黑,像王座之后拉开的巨大帷幕。

而刚好,那尊蛛网上的塑像就置放在这玉脉帷幕的中央。

所以,这塑像,这蛛网,在这个角落安置不是没道理的,肖芥子甚至觉得深有寓意:帷幕拉开,魇神是自帷幕内徐徐露面、隆重登场的。

就在这时,神棍忽然兴奋地指另一个角落:“看那,有石碑!那么四四方方的,上头还有字,肯定是后人立的!”

肖芥子嗯了一声,松开神棍的手:“你去看看吧。”

神棍没有留意到她语气的疲惫,亢奋地嗷了一声,小跑着过去了。

***

肖芥子太累了,前方几米开外,她能看到好几个黑影在鬼祟爬行,接下来,该会不断往她身上猛撞了吧。

她就地坐下,闭上眼睛,慢慢地放缓呼吸。

陈琮和神棍都很关心她,但他们帮不了她,有些罪、有些苦、有些坎,只能自己、陪着自己生熬。

被“点香”之后,她就没歇过,一直在剧烈运动,心跳也一直过速,毫无疑问,这些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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