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也没旁的物品交托?”
郑禹仍是摇头:“没有?。”
裴琏沉眸静了两息,才道:“你退下罢。”
郑禹叉手应了声“是”,待转身走到门口时,才陡然回过味来殿下为何那样问。
他转过身:“夫人虽无其他交代,但阿肆说他出发那两日,夫人时常出入各大商铺,或许是给您准备生辰礼?没准等您回去?,便能瞧见了。”
话音未落,桌边那芝兰玉树的年轻郎君便乜来一眼:“孤问你了?”
郑禹一噎,忙拍了两下嘴:“主子恕罪,属下这便退下。”
雅间的门很?快阖上,室内重归静谧。
裴琏展开掌心纸条,又将那寥寥数语看了遍,眉心微蹙。
这笔糟心的字……
看来回长安后,还是得抓着她好好练一练。
再看那碗平平无奇的长寿面?,他唇角抿直。
罢了,她一片心意,浅尝一口,回头也算有?个交代。
长指拿起一旁的木箸,他夹起一口面?送入嘴里。
算不上多好吃,胜在汤鲜,尚算适口。
他并不爱吃面?食,尤其是生辰面?这种东西……
都说女人生产这日,娘奔死?,儿奔生。
而像他这样的,本就?不配过生辰。
“呀,周郎实在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出来!”
窗外?忽的飘来女子清脆的笑语声。
裴琏敛神,偏脸朝下投去?一眼。
只见缤纷如云的花灯下,一对年轻男女站在个灯谜摊子前,并肩而立,言笑晏晏。
那小娘子瞧着和他的妻子差不多年纪,仰脸看向?面?前的心上人时,笑靥灿烂,那张姿容寻常的脸都因这份满心满眼的欢喜而变得生动起来。
就?像她一样。
“盈娘,你还喜欢哪个,我继续猜。”那少年郎红着脸道。
少女提着花灯,亲昵凑在少年身旁,伸手指了个螃蟹灯:“我喜欢这个!”
“好,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猜什么。”
“周郎,你对我可真好。”
“……”
聒噪。
二?楼窗边,裴琏沉着眉眼,抬手将窗户掩上。
再看桌上那碗长寿面?,他重新?拿起木箸,浓黑的长睫缓缓低垂。
今夜天心月圆,也不知她赏了什么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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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月流辉,水晶宫殿五云飞。
上元节这样的日子,明婳自然也出门赏灯。
只幽都县是个北边小城,远没有?长安城里“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隘通衢”的盛况,唯一热闹些的地方,便是县衙门前的那条街。
漆黑夜幕里,明月高悬。整个灯市以县衙门口那个一丈高的鳌山为中心,从?街头到街尾挂着五彩斑斓的彩灯,两边则是各种小摊,摊前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操着韵律奇特的幽州话吆喝揽客。
明婳头戴帷帽,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潮里,天玑天璇一左一右牢牢跟在她身边,只恨不得将她挽住,将左右行人都隔开八丈远。
逛了一圈,挑挑拣拣,也只看中了一盏做工还算精致的月兔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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