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也晃过神,朝他?笑笑:“嗯,没事就好。”
戴太医在旁调药,看着小?俩口这温情脉脉的一幕,只觉浑身肉麻。
到底是新婚燕尔的年轻人啊。
想他?当年和夫人也是这般浓情蜜意、你侬我侬,一晃三十?年过去,夫人成了母老虎,亲上一口能做噩梦好几宿。
不过老夫老妻也有老夫老妻的踏实。
也不知分?开大半年,老太婆在家可曾记挂他?
在追忆似水年华中,戴太医给裴琏换好了伤药,便带着药童识趣地退下?。
明婳照着往常那般,一勺一勺给裴琏喂着药。
“明日孤与李昶安将蓟州这边的事都安排好,最迟后日,便能登船返京。”
明婳心不在焉嗯了声。
裴琏瞥她一眼,沉吟片刻,又道:“那魏明舟……”
话未说完,便见她执着瓷勺的手一顿,抬眼看来。
裴琏眸色微深,面上却不显,继续道:“郑禹已查明他?与刺杀之事无关,之后孤会?安排专人送他?回长?安。”
“那就好。”明婳眉眼稍舒:“魏郎君本?就不是那等奸恶狂妄之辈,莫名其妙卷入这些事里,又被关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前几次碰面,魏明舟在明婳心中的印象,是个有些唐突但?本?性不坏的人。
但?经过那夜的挺身而出,明婳便觉得他?是个赤诚正直、不畏强权的良善之人。
等她回到长?安与裴琏顺利和离,她定要好好请魏郎君吃一顿大餐,再回北庭。
明婳这边畅想着和离后的种种安排,裴琏见她一提到魏明舟又魂飞九天?,沉脸叩住她的手腕。
明婳陡然回神:“殿下??”
“一个觊觎人妻的狂悖之徒,哪就值得你这般赞誉?”
裴琏漆黑的凤眸幽幽望着她,“你可知那日夜里他?贸然出面,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若叫有心人听去大作文?章,你的清誉该何如保全?孤的脸面、皇室的体面又该置于何地?”
也就是蓟州地处偏僻,那日席上之人也都被控制住,不曾往外泄露只言片语。
否则当朝太子妃与侯府儿?郎有私的谣言,怕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三人成虎,流言可畏。孤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离那姓魏的远些。”
裴琏语气冷肃:“偏你还?糊里糊涂,将那人夸成个宝,当真是不知所谓。”
手腕突然被扼住,本?就将明婳吓了一跳,这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霎时叫她也有些恼了。
她试图从他?掌心抽出:“你放开。”
裴琏不为所动。
直到对上她忿忿瞪圆的乌眸,默了默,还?是松开。
明婳低头一看,雪白肌肤明显有些红了。
这边说着怕牵动伤口要她一口口喂药,那边却劲大的一下?就把她的手捏红。
真是个混蛋!
她咬着唇,很想和他?吵一架,但?许是这几天?的隐忍叫她也练了些耐性,怒意在心头翻涌了几番,终是被她压下?去。
她不想和他?吵。
万一吵着吵着,她又绷不住眼泪,那多丢人。
何况事到如今,她也只想与他?心平气和,好聚好散。
明婳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情绪。
裴琏见她沉默不语,略作迟疑,朝她伸手:“孤并非有意弄疼你。”
指尖还?未触及,明婳便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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