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是气不过,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帕子一丢,跺脚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有理由,合着到最后,都是我的错不成!行了,将他抱回去,好好哄着,回头再不许叫二公子离了视线!”
两个奶娘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抱住还在哭闹不休的徒嘉泽,给李氏匆匆行了一礼,就往徒嘉泽屋里跑去。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了一番,也丢下手里的针线,跑回去了。
她们的本职工作是伺候徒嘉泽,为了点赏钱和料子来给李氏做活,那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情,没出事还好,出了事,她们这些人被打死都没处喊冤去。
徒嘉泽越哭越觉得委屈,自个把母妃屋里画得那么漂亮,母妃不光不夸自己,还要打自己!
奶娘丫头轮番上阵,徒嘉泽哭累了,才算是消停了下来,但是哭的时间长了,又开始忍不住得打嗝,加上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看起来格外可怜。
徒嘉泽脸嫩,李氏又是怒极动手,以至于到现在脸上还有指痕,再哭到现在,都有些红肿起来。
西院这边如今正是缩着脖子过日子的时候,原本就李氏母子两个主子住着也就罢了,如今还有三个太姨娘在,她们若是知道了这边的动静,还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因此,几个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先想办法将这事遮掩过去。小孩子哭是正常的,但不能是被大人打的。
她们便又赶紧拿了热水给徒嘉泽洗脸,又拿了清热消肿的玉露珍珠膏过来给徒嘉泽抹上。瞧着徒嘉泽哭累了,有些困倦,便又给他脱了衣服,等外头的衣服脱了,这才发现他刚刚哭得厉害,跟着出了许多汗,里衣都湿了,摸着背后都有些凉津津的。她们也没意识到问题,只是赶紧给徒嘉泽将背上用热帕子擦了一遍,又用干帕子擦干,换了一身里衣,这才将人塞到被子里,哄他睡觉。
能给王府小主子做奶娘的,都是自家有孩子的人,都有些育儿经验。但是,人家的孩子也不像是徒嘉泽一样,是个脆皮。她们之前的操作对一般的孩子来说,都不算什么问题,孩子挨揍了,哭一顿,睡醒了,又是个皮猴子。
可是徒嘉泽不一样,他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人就恹恹的,燕窝粥只吃了两口便不肯再吃,晚饭更是只喝了小半碗鸭肉粥。原本他晚上吃过饭都要玩一会儿的,这回无论奶娘丫头们怎么哄,都没了兴趣,早早就躺到炕上歇着去了。
结果,这一晚上也没安宁,夜里做了噩梦,直接哭着醒过来两次,奶娘她们没了主意,便去找李氏,李氏能有什么办法,她也没经验啊,只得叫人煎了一剂安神汤,给徒嘉泽喝了,之后倒是太平了,结果大清早,喊徒嘉泽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开始发热了。
李氏还怀着一点侥幸心理,毕竟真要是徒嘉泽病了,难免牵扯到昨儿个她打了徒嘉泽的事情。按照礼法,徒嘉泽虽说是她生的,但是,顾晓可以打,徒嘉钰可以打,她这个亲妈反而没有资格打!她为了点外物打了儿子,闹将出来,就是她没理。
李氏瞧着徒嘉泽热度不算高,便觉得没什么大事,因此,干脆只叫下头人熬了姜汤给徒嘉泽吃,让他发个汗,再捂一捂,应该也就好了。
结果徒嘉泽发了汗之后的确体温降下去了,可是,等到了傍晚,又反复起来,这回再喝姜汤,就没什么效果了,而且还咳嗽起来。她这下不敢再擅自做主了,不顾时间已经不早,叫人去正院求顾晓去请太医。
顾晓到了西院,看着西院乱糟糟的,一副人心惶惶的模样,不由有些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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