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承认,可这条路确实已经走不通了。
于是,他便开始格外注意她对他流露出的、不那么负面的情感。
哪怕那只是惊鸿一瞥,可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疯狂。
于是那些原本?带着恶意的情感在无法?挣脱的牢笼里腐烂、发酵,哀嚎着嘶喊着,自内向外覆盖掉了他对阿拉贝拉、甚至是对夏年的全部恨意,转而以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情感作?为替代。
……
半晌后,他终于收回了目光,朝着水榭走了过去。
他在尚未靠近水榭只是,目光越过小窗便看见,躺在藤椅中的夏年已经睡着了。
阅读器熄灭了屏幕放在她胸前,她的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软软地按在屏幕之后,微微侧身面向模拟出来的日光,额前柔软的黑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
平静而又美好。
他忽地便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他注意到那只按在屏幕后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那不知是否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将他惊醒,他便再度向前,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水榭的门。
他并不想吵醒她,但他在踏入门扉的瞬间,那双紧闭的眼?眸便陡然睁开,警觉地看向了他。在意识到进门的是季景山之后,她又移开了目光,慢慢地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季景山本?该对那个警惕的目光感到恼火的。
——可在知道夏年在第六区的境遇之后,他忽然便意识到,那个警惕的态度或者并非是针对他的,而是她在第六区学会的生?存规则。
若是不警惕,那么一只误入狼群的绵羊的下场,就只会是被吞吃干净,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他忽然又觉得欣慰了,甚至觉得此刻的她看起来甚至比当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的阿拉贝拉还要更加美丽了。
他说道:“……我们?打算释放你叔叔。”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孩,而她也确实给了他想要的反应。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了,警惕的神色消失,只剩下了惊讶、欣喜、期盼,她握住那本?书?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出声说道:“你……”
季景山原本?想说:这是对你这段时间乖巧听话的奖励。
可他很清楚,一旦他这么说,眼?前的女孩好不容易表现出来的欣喜情绪便会消失。
她会再度露出对他的警惕、厌恶和反抗,而他只是一想到这种情况会出现,就烦躁焦虑到几乎发狂。
他不想看到这一幕,于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发动了,这句话在他嘴边转了一圈,到头来还是没?能?说出口,反而是说道:“之前对待他的案子时,法?院确实没?能?尽到职责。我已经让他们?重新审理案件,我想他能?教出你,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所以……”
他难得用这样?平和的陈述句,而眼?前的女孩也就这么安静地听着,她的眼?睛明亮而澄澈,难得平和地、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地注视着他。
她没?有说“谢谢”,可她的眼?睛里分明有了些许泪光。
于是季景山便不再说话。他走到了木柜之前,从中取出了一个首饰盒。
“之前送你的,怎么不戴上?”他说道,“不喜欢吗?”
夏年说道:“……不习惯。”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温和的拒绝理由了。季景山嘴角弯了弯,那双向来冰冷的金色眼?睛里终于有了些许纯粹的、温暖的笑意。
他从首饰盒中取出了那条手链。
“珍珠之梦。”他说道,“这是我在奥尔帕斯四年一届的珠宝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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