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没给他任何回应。
“小原?”
于原苦笑一声:“兄长还猜不出来吗?我与他们一样。”
于鸣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于原自暴自弃道:“我说我与他们一样,也是断袖!”
一直安静的许墨:“……”他不应该在这里。
“怎么会……怎么会!”
于鸣拉住于原的胳膊,力道十分大:“是谁!那个和你一起的是谁?有没有别人知道?他可不可靠!”
于原吃痛,却没挣开。事已至此,他将喉咙中的铁锈味给咽下去,凉凉道:“没有谁。我心悦他,他并不知,如今,便只有你们知晓。”
于鸣抬起手要给他一巴掌,但在看到他狼狈灰暗的神色时还是没打下去,差点心肌梗塞:“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收了通房吗!”
“我没碰她们,她们不敢说。”
“……”
于鸣有些慌了:“这件事万不可被父亲知道,他会杀了你的,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于原低头不语。
他当然知道,在年幼时他便亲眼瞧见爷爷仗杀了断袖的小叔,而他的父亲当时冷眼看着,除了嫌弃和厌恶再无其他,仿佛那不是他的嫡亲弟弟。
在知晓自己的性向时,他苦苦压抑,直到遇见了心动之人,他惶惶不安,知道该远离,却忍不住要接近,为此一反常态,认真学习,只为能够和他进入同一个书院。
“我不想的……我只想多看看他,不会暴露自己的感情,我不想死,但我忍不住。他就在我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的感情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深,他的情绪越来越难以压抑,直到被心爱之人带去青楼,直到亲眼见到他与人亲密,他怎能忍受!
偏偏他知道有那么一对人,分明是断袖,却不顾他人眼光,和他的小心翼翼苦心压抑全然不同,他们没有宣扬,却也没有避嫌,甚至敢在学院里就亲密。
为什么他们敢?他们就不怕被发现?
于是,他就忍不住想要戳破。当事情戳破了,他们还能肆无忌惮的行事吗?
于原咽下所有情绪,朝贺棱和余一焕深深鞠了个躬,凄凉道:“我很抱歉,一时嫉恨,竟想要将你们的关系戳破……不求你们原谅,但请相信,出了这个门,关于你们的事情,我一字都不会吐露。”
他不知道贺棱他们什么时候知道他的隐秘的,但贺棱在他即将冲动之时先发制人,确实让他意外,也让他惭愧难堪。
他竟也是个小人。
贺棱没有说话,但余一焕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怕你说?”
他是看明白了,贺棱根本不是怕被于原戳破,分明是想开解他!
于原苦笑道:“你们行事坦荡,自然不怕我小人之心。”
大环境所趋,这世道不知道多少暴露的同性受到了惨痛的代价。
余一焕到底没再说什么:“你出去吧。”
于原又朝他们鞠了个躬,失魂落魄的走了。
于鸣连忙追上去。
许墨犹豫了一会儿,道了一句“我会保守秘密”便也离开了。
余一焕靠在贺棱的怀中,思索道:“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贺棱低头:“帝君想做什么?”
“别的不说,庄家肯定不会允许我断袖的,逐出家门还是轻的,说不定就悄悄将我打杀了,我姨娘和弟弟妹妹只怕下场也不好……”
“嗯,多半会。”
余一焕沉吟片刻:“给皇帝托梦,让他加一条同性合法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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