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的年纪还太小了,都摸不到情窦初开的门槛。
他们之间,没有喜欢。
但陆温乔一直忍不住在生气。
陈乐筝果然没有让陆温乔“失望”,他在得到打赏的第一晚就开始与someone聊天,熟络地说着下流暧昧的话,希望抱住金主的大腿。
他仿佛再也不会是当初的陈乐筝,也没有在这十多年里变成更好的陈乐筝。
现实与虚拟交织成细密的网。
陈乐筝还是那么容易惹得陆温乔生气,可他不用再做当初的陈乐筝,也已经是最好的陈乐筝了。
那张网毫无预兆地向陆温乔扑了过来。
事态开始向陆温乔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一路滑坡。
在他希望停止这个来自someone的谎言之时,陈乐筝已经把someone看得如此重要。
因为someone不知不觉地变了,不仅不会骂他,总是给他刷礼物,为他撑腰,讲话犀利但还会安慰他,陪着他在直播间里度过那些以二敌百的时刻。
陆温乔和someone其实是一个人,可是他们似乎差得太多,让陈乐筝从未产生过怀疑。
可是此刻,在这个他们还没能见面的晚上,陈乐筝陷入了混乱,开始在电话里掉眼泪,明明被欺负了还是只会顺从,遇见一点状况就开始忧心忡忡、魂不守舍。
是谎言该被戳破的时候了。
酒店楼下的停车坪里,陆温乔坐在车上,比在办公室里的那天还要不安。
陈乐筝迟迟没有回他。
他用someone的身份告诉陈乐筝说:“你什么都不会失去,只是,虚假的东西和真实的东西,你更想要哪一个?”
过了一会儿,陈乐筝回了。
风筝飞飞:“我想要真的。”
陈乐筝擦了擦脸,翻身坐起来,拼命深呼吸着。
someone当然会知道他的名字。这很正常。
他想要真的,什么都想要真的,只是和someone见面而已,他们的友谊当然不会有变,一切又怎么可能突然从真的变成假的?
陈乐筝一直对自己默念催眠,然后固执地叫someone大哥,颤巍巍打字:“我们在哪里见面?”
他们约定十分钟后在酒店楼下最左侧的咖啡厅里见面。
陈乐筝依旧怀有最后一丝希望,将自己的真心给予出去,像往常和someone插科打诨一样,轻松地说,为了避免认错,还要提前约定,见面时报上只有他们知道的一句暗号。
他的声音听着很令人心软:“一般人都会嫌弃我的暗号幼稚可笑,但你不会。”
“到时候,我对你说天王盖地虎,你就要对我说小乐采蘑菇,一定记得,大哥。”
陆温乔下了车,走进酒店大门时看见他发来的暗号消息,在沉默和停顿之中,难以言喻又无可奈何地笑了。
酒店楼下的这家咖啡厅四面都是玻璃,夜色之下,里面光线昏暗,胶片机缓缓转动着,情调十足。
陈乐筝离开房间并下楼之后,来到咖啡厅外,迟迟没有进去。
他背靠在玻璃墙的这一侧,连头都没有往里探过哪怕一下。
里面坐着哪些人,他一概不知。
陈乐筝承认自己的轻松都是装出来的。他不敢进去。时间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他再也受不了了,猛地站起来,转头就冲进了咖啡厅里,然后猝然停下脚步,单薄的一个人笔直地杵在正中央。
胶片机里的音乐声仍然在播放,但落入陈乐筝的耳里,已然失声,一切都戛然而止。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陆温乔面对着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漆黑的双眼正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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