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陡然将人拽到面前,语气阴郁道:“……有什么好笑的?”
龙隐一怔,搂着人为自己喊冤的:“小祖宗,本座又怎么了?笑也犯天条吗?”
凤清韵蹙眉看着他,眼底的悲伤却浓郁到怎么也挥之不去:“你不难过吗?”
龙隐一愣,蓦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被人捷足先登,鸠占鹊巢,你难道不难受吗,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龙隐心下揪成了一团,过了半晌才泛出一股后知后觉的疼来。
他含着满腔的苦涩,于心底默念到——我自然是开心于,原来我上穷碧落下黄泉并非白费力,你只是忘记了而已,并非是不爱我。
我更高兴于至少濒死之时没有连累你,至少……没有因为一己私欲,将你带到幻境中经受那上万年的苦难。
万千思绪浮上心头,可这些话说出来恐怕又要惹他的小蔷薇生气了。
故而最终龙隐什么也没说,只是拥着凤清韵发自内心道:“……对不起,小蔷薇。”
凤清韵声音发紧:“你对不起我什么?”
龙隐喉结微动,斟酌道:“对不起事出紧急之下就那么将你扔了出去,我本该给你好好寻一个良善之家的——”
“你给我闭嘴!”
凤清韵听了他这话却当即怒火中烧,没等他说完,抬手就想扇他。
龙隐见状蓦然闭上了嘴。
可凤清韵手抬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骤然止住动作,就那么悬在空中凝滞了半晌,最终竟一改方向,转手摘下了自己的花苞!
“——!”
龙隐骤然睁大了眼睛,当即心疼到了极致,然而没等他说什么,下一秒那花苞就直接塞在了他嘴里,而后无数蔷薇花铺天盖地压来,恨不得当即将他淹没。
然而这次龙隐宁愿溺死也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凤清韵再气到去摘自己的花。
凤清韵含泪带着怒气隔着蔷薇花看向他,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了一股难言的委屈。
不是委屈于自己的想法得不到重视,而是委屈于这人总是太过于重视他,就像眼下这般,只是摘了花苞便心疼的动都不敢动了,但他却从未想过,自己到底会不会心疼。
他从未像眼下这样清楚地明白,龙隐的一切悔意,一切不甘,甚至一切痛苦,都并非因他自己而生,而是皆由凤清韵前世的悔意而生。
他只是悔恨于没能给他的小蔷薇寻找一个真心对他的人,而并非后悔于没能用手段强取豪夺,早和他的小蔷薇相认。
那如果呢,凤清韵却忍不住在心底问道,如果自己当真遇到了一个在世俗意义上算得上好的那样一个人,他难道就甘心吗?
如果凤清韵不曾后悔,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不会有来世,亦不会有今日。
凤清韵永远不会知道,有那样一个人养过他一百年,正如那把他从未见过的莲花簪一样。
但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就能甘心忍受,数万年光阴而过,剜鳞肢解之痛后,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别人在一起呢?
凤清韵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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