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总要有人顶上,太师施家为首的势力已然趋于不可控, 新帝赵鸿煊自然不可能召这些人进宫商议。
今日在宫中, 赵敬渊向皇帝举荐宋三郎。
宋三郎才是这场夺嫡之争中赵鸿煊能够获胜的关键人物, 若非是他窥到了先皇隐秘的心机, 现在坐上龙椅的大概率就是靖王了。
关于这一点赵鸿煊自然心里有数。
有数归有数,此事绝对不能对外讲,他总不能说我爹想废掉我改立靖王, 幸好文远发现及时,让我能先下手为强。
赵敬渊的意思是将宋三郎调回京城, 取代张璟这个户部尚书,毕竟宋三郎本来就出身户部,在下放凉州之前还曾做过户部侍郎,对户部的一应事务也极为熟悉。
赵鸿煊却以宋三郎才刚到南州半年不宜频繁调动为由拒绝了, 帝王之道在乎制衡, 赵鸿煊当了这么多年太子, 早就将这两个字刻入骨髓。
他忌惮施家,亦无法全然放心将兵权交到赵敬渊手里, 他要给自己留后手,再培养一个自己人与施家, 赵敬渊形成制衡, 宋三郎能文能武,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不过眼下他亦不想让赵敬渊对他心生芥蒂, 需得徐徐图之,先使宋三郎沾染军权, 再寻机会慢慢提升,
赵鸿煊的意思是任宋三郎为南州巡抚,同时兼兵部侍郎衔,掌节制各镇军务之权,又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有监察辖区属官之权,可谓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权倾一方。
赵鸿煊此举既是为自己安排后手,亦是收卖人心,意在告诉宋三郎,你的功劳虽不能宣之于口,但朕都记在心里,对朕效忠之人,朕是不会亏待的。
宋景茂原本是想着这次三叔一家能调回京城的,不过眼下皇帝的安排似乎也很不错。
回到家中,宋景茂顾不得换下朝服,便急着赶往三郎院子来通知三叔这一好消息。
三郎不在,景辰却在屋子里呢,听见外面动静迎了出来,见到宋景茂蹿上前,笑嘻嘻道:“大哥,你穿这身官服还挺好看。”
宋景茂抚额,睇他一眼:“如何好看?”
景辰摸着小下巴啧啧道:“我看大哥这身衣裳红得发紫。”
大夏朝五品以上着红袍,三品以上才可穿紫色,景茂闻言失笑,轻拍了下弟弟脑瓜儿,心道:借你吉言,哥哥也好,你爹爹也好,都将更上一层楼。
宋景茂忽地想起辰哥儿幼时的几次童年童语,他想自家弟弟的嘴巴当真是开了光,福星一般的存在。
景辰拽着景茂往屋里走,边走边得意道:“看见大哥这身官里官气的袍子,弟弟瞬间就觉得后台又硬了几分。”
——后台硬才抗造。
秀娘见景茂进屋来,忙笑盈盈站起身,“茂哥儿来了,快进屋坐。” 转头她又瞪了自家臭小子一眼:“都多大了,还跟你哥哥没大没小的。”
宋景茂忙唤了声“婶婶”,又道:“婶婶勿怪,辰哥儿不与我外道罢了。”
“茂哥儿你甭替他说话,你这个弟弟别的没有,就是脸皮比一般人厚。”
“大哥,你别见外,你这个婶婶惯会刀子嘴豆腐心,她说的话最好反着听。”
“你这臭小子——” 秀娘作势要揍人。
宋景辰却跑得比猫儿还快,“大哥,你先坐着,我去寻我爹来。”
他见哥哥穿着朝服直接过来了,想必是有急事要找爹。
宋三郎先前在大房坐了不短的时间,晚上用过饭食又到二房坐会儿,他现在身份地位不比从前,但仍和从前般谦逊,以家里老三自居,大郎、二郎心里感动不已,却仍免不了对他升起敬畏,言语之间多以他为主。
景辰过来叫,爷俩一道往自家院子走,景辰道:
“爹,我哥哥是不是很受新皇陛下的器重?”
“何故这般以为?”三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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