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身后是一排排携刀玄甲亲卫,在一片刀光剑影中独独向朝露走来。
朝露呆在原地,愣了片刻,奋力拨开枯藤,也不管荆棘划开了手冲了出去。她不敢大喊只轻轻唤了一声:
“三哥!”
她张开双臂奔了上去,一下子猛扑入洛枭怀中。身间被温热带着浓重血腥气的胸怀包裹起来,她才感觉到一丝真实。
从前,她厌极了三哥身上的血腥气,他每回自外出征回来都要沐浴更衣才会来见她。可此时,这样熟悉的血腥气却是最让她安定的味道。
不是她累极了的幻觉,真的是三哥。
洛枭被她的力道震了一下,无力的右脚后撤一步,才支撑起身子。他扔下了血迹斑斑的长刀,将她紧紧搂住,杀气升腾的面上顿时柔和些许,轻声道:
“露珠儿别怕,三哥来了。”
朝露揽着他的臂弯,上上下下摸了摸他四处,抽噎道:
“三哥怎么来了,你的伤可好了?”
“全好了,不必担心。”洛枭咳了几声,背过身去,幽声道,“我一直担心你出事,便在峡口这条必经之路上等你。”
“我若是再不来,你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洛枭拾起掉落在地的长刀,用鲜血浸湿的绑带缠在手腕处抽紧了,一身杀气凛然不散。
“当日在王庭,你说一日之后在城外与我汇合,我足足等了三日你都未来。你答应我说你会好好的。”洛枭锐利的眸光扫了一眼逃亡中衣衫破碎,走路一瘸一拐的朝露,沉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好’?”
“三哥,我这不还是逃出来了吗?”朝露心虚地垂下头,扯了扯他的袖口。
“我在城外听到有人传言,说乌兹王女诱惑佛子,要受佛门审判。”洛枭眯起眼,抬起手臂,刀刃直指朝露背后的洛襄,“什么诱惑佛子?我看,根本是他沉迷美色,蛊惑于你。”
“三哥,不是的!”朝露拽紧洛枭的袖口,想要让他将刀放下。
洛枭任她挡在面前,迟迟未放下刀,厉声逼问道:
“告诉三哥,他到底哪根手指动了你?”
朝露一怔,脑中飞速一转,摇头急声道:
“没有!是我们演了一场戏给洛须靡看。”
朝露将当夜情形细细告之于洛枭,只是绝口不提秘药一事。
她不敢告诉他。以三哥的脾气,非得砍断洛襄的手指不可。
洛枭闻言,劲腕忽而将刀一转,臂上一股青筋暴凸,腕间的狼图腾刺青割裂开来。
他眼中的落寞陡然转为森森冷意,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着洛襄,在晨曦中透着锋刃般的凌厉:
“佛子对王女,就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朝露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发问,气得直跺脚,面色发红。她咬着唇,重重低喝道:
“三哥!”
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要有,也是她对佛子有非分之想。
朝露心中大为不解,只觉三哥今日和平日大为不同,有几分异样,此时几乎是口不择言。
她刚想拉走洛枭,却听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洛襄忽然开口道:
“王女救我于危难,我却深陷她于不义。我自会向天下请罪。”
洛枭侧目,冰冷的目光久久盯着眼前气势凛然的僧人。
一时之间,山风烈烈。
二人对望如对峙,一个黑青玄袍,一个玉白袈裟,相对而立,其势比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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