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是贬义。
王姮姬默了默,“你答应和离吧,或者另提条件。”
郎灵寂道:“你前世因为许昭容,而今许昭容死了。”
王姮姬无法回答这一问,前世她像影子般纠缠苦恋于他,直到许昭容出现,她才因不接受夫婿纳妾而性情大变,和郎灵寂频繁争吵最终含恨而终。
“与?旁人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为了顺利和离,她对他剖白心迹,“我是曾经很恨许昭容,以为你我的幸福就是许昭容破坏的。可后来发现错了,我和你根本陷在了一段错误的婚姻中,没有?许昭容,我们照样不合适。”
说白了爱意褪色了,她对他祛魅了,那张令她眷恋无数次的眉眼如今相对,徒余疲惧,真?正意义上的相看两厌。
“我知道你不怎么爱美色,选人的标准特?殊。和离之后你可以摆脱王家女?婿的身份,找一个?真?正看得上眼的人。我如果再婚让你膈应,我今生再不嫁就是。”
条件真?真?开到了极致。
郎灵寂静静聆着:“所以你也不是爱上别人了,单纯想跟我和离?”
王姮姬抿了抿唇,深呼吸着,重重颔首,“是。”
郎灵寂轻描淡写哦了声,仿佛她说了这么多都跟他无关,在讲一个?无聊的八卦故事?,听?过便忘了。
室内静得能听?到角落铜壶滴漏的窸窣,万物的响动被屏蔽了。
无形的压迫感犹如万钧山石,逼迫人的神经,心跳咚咚之声犹如雷鸣。
这一时刻,连空气都像沉甸甸的石块。
王姮姬最受不了悬而未决的感觉,忍不住催促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给我一个?答案。”
“郎灵寂。”
最后三字已隐带央求,软软的腔调,恰似前世她扯着他袖子依赖的语气,神韵一模一样,内容却大相径庭。
既然是商量,今日?这场谈话他们自?然应该讨价还价,互相计较得失,加筹减码,彼此都用一颗真?诚心坦白。
郎灵寂调整了一下坐姿,侧过首去望向屋檐滴淌的雨珠。
“谢谢,今日?与?我交心。”
他上来一句开场白,过于平缓的态度仿佛使事?情变得有?希望,唠家常的方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王姮姬手?指下意识扣紧,等待下文。
“常言说水滴石穿,形容日?复一日?的恒心和毅力,真?正做到却不易。”
窗牗敞开,微微弄袖风,郎灵寂雾白的衣裳徐徐飘逸,“你看屋檐下的水磨青砖,日?积月累,仅仅颜痕深了些而已。”
王姮姬皱着眉,他忽然提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并不像在讲一个?哲理。
“地砖被雨水砸出了坑,自?会有?下人来修缮更换,维持整洁。”
她从现实的角度道,“……不然我王氏养那么多闲人作甚。”
他道:“是啊,我就是好奇,好奇呢。”
说罢态度倏然转下,极冷地斥令道:“去把那个?马奴绑来。”
守在外面的侍卫得令,唰地一下亮出长戟和利剑,立即行动。
王姮姬的意识慢半拍,怔怔抬起眼看他,如遭雷劈,视线一错不错,里里外外被劈得丧失了反应的能力。
郎灵寂不带温度地掐起了她的下颌,瘆黑的眸迸溅着寒光,将她按在了书桌沾满墨迹的宣纸上,冰凉地轻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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