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得寸进尺是吧?”
变故突然,王姮姬骤然被吓得脸色惨白,骨骼本能地哆嗦,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似怜似厌地剐着她的脸,恰似那日?赐死文砚之又?给她灌下情蛊的神色,
“我说过多少次人话绝不和离,你们王家人偏偏听?不懂。水滴石穿,你们王氏也水滴石穿,为了和离够有?恒心和毅力的,以车轮战不停来游说,你觉得我在陪你们家玩游戏么?”
王姮姬脊梁骨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他根本不答应。
开始的平和态度只?是伪装,撕掉伪装,露出剥削和残忍的一面。
她就多余说这几句话。
可是一开始还给了她希望。
禁锢之下,心灰意冷,了无生念,万灭俱灰,她手?里攥的和离书松松垮垮撒落,闭上双眼,只?盼早上黄泉。
王姮姬轻微抽着鼻子,绷嘴角,双目泛红,以为要死了时——
既白被押来了,堵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喊叫。
她骤然清醒,暴睁双目,嘶哑着嗓子失去理智,“你做什么!”
郎灵寂懒洋洋地将她抱在腿上,向后束缚住双手?,静定地说,
“来。把这马奴打死在她面前。”
第074章 卧病
海棠叶稀, 天色将?白。
乌衣巷琅琊王氏豪华的屋庐与花园,简素静朴,鸟儿唶唶鸣, 婆娑的树影从枝叶间筛下, 典雅的方砖布满了冰裂纹,一条台阶幽静曲折地通往内闺深处。
那日之?后?王姮姬在榻上躺了十多个时?辰才隐隐恢复意识,由于嘶喊过?甚, 她嗓子完全失声了。眼睛也模糊糊的看不清,蒙着一块清凉的药布。
“嘎”门响了, 冯嬷嬷端着木盘进来给?她换药。轻轻摘下眼睛的药布, 晃了晃手, 忧心问:“小姐,看得清老奴吗?”
王姮姬木然摇头。
冯嬷嬷叹啧了声,稍稍加大药量,用刷子将?清凉的药膏刷在她眼皮上, “小姐别担心,宫里的徐太医说这只是流泪太多导致的暴盲, 过?几?日便能?恢复。”
王姮姬任冯嬷嬷换药, 说不了话?,眼睛又被药棉覆着,格外安静。
她身子薄薄的,躺在床上盖着被跟没有似的, 纸张般脆弱易碎, 宛若一个被抽走精气神的木偶。
冯嬷嬷换好了药, 却舍不得离开。犹犹豫豫, 老目装满了哀辛。
小姐命多苦啊,那日吓坏了。虽说是个牵马的奴才, 毕竟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打死了。那小子曾阴差阳错救过?小姐一次,小姐一直心存感激,前几?日还说放他出去寻个好媳妇,成家立业。
要说那小子也是该死!撞谁手里不好,偏偏撞姑爷手里。他被搜身抄房时?,房间里藏着大大小小物?件,什?么手绢、耳坠、摘过?的花枝……全是小姐的。
姑爷生生看在眼里。
提醒了多少?次他偏偏不听?,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小姐让他出去做杂活,他偏偏围着小姐转,终于送掉性命了。
姑爷那善妒又猜忌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既白捡起小姐掉落的第一条手帕起,便已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直到今日动手拔了。
可怜小姐受惊太大,遭了威慑精神恍惚,再不敢提和离之?事,这几?日任姑爷摆布。
她的心彻底死了,沦为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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