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把印着“周”字标记的黑伞被收拾好,笔直横放着,如同被人供奉,和郑锦年那枚最厚重的金奖大钟一同放在同一间归纳室。
这才是周玉程那晚送他的那把伞。
他还回去的,是莫萧从庄园带走的黑伞。
但周玉程应该不会知道。
以后也不会再见上面,即便见上面,也不会似那日一般,唠着嗑随随便便就能说些家常。
郑锦年已经很少来这间屋子让自己放松缓神,他休息会有专门的疗养室,但今天情绪使然,便在这里凑合了一晚。
说是躲清闲,可莫萧的电话还是打来了。
告诉他两件事。
一个,是他那个免费网宣布正式闭站。
第二个,他已准备好,这就去美国。
郑锦年祝他好运,说道:“用不着手下留情,all in。”
“好的,郑总。”
*
周玉程是在小站闭站当日收到的消息。
彼时周玉程正在瑞士跟着奥运会金牌教练在私人雪场上练习北欧两项。
练了一天,骨头架子都快撞散了,晚间,他在温泉池里泡温泉,私人秘书康兆找了两个专业按摩师给他按摩做推拿。
按摩师压在他身上,手肘在他腰上的淤青打滑旋转,周玉程脸压在湿热的厚毛巾上,小助理进来传康秘书的话。
“周总,康小姐说这事必须现在转达给您,你叫她查的那个小网站,确系无人投资,最高一笔200万的款项也是走郑先生秘书账上。就在刚刚,一分钟前,该网站正式宣布闭站,服务器停止运营,您的私密后台,已经登不上去了。可能需要申请权限,做最后清算。”
周玉程眼睛未睁,压在毛巾上的眉头先生了褶皱,而后慢慢睁开眼。
身后按摩师停了动作,周玉程直起身坐起,接过按摩师递来的毛巾,周玉程擦了擦脖子和流到胸肌上的汗渍,擦完,毛巾裹了一圈,像条凌乱的围巾,又被他随手搭在了脖子和肩上。
周玉程穿着湿漉漉的短裤,从温水床的石板上起身,掀起一阵水珠。
助理拿来大毛巾为他披上,周玉程推开助理的手把毛巾摘了丢到一边,从室内出去,半天不说一句话。
他一句话不说,可助理明白,周总脸上不挂脾气,可心里分明是生了气性。
回到休息室,周玉程一头湿漉漉的碎发耷拉半垂着,他捋了一把流到脸上的水珠,双手捂着面庞,搓了搓,再度确定了电脑屏幕上网站最新发布的公告。
周玉程的手机响了。
小助理替周玉程接通,退到一边听电话。
片刻后,他回来,告知:“周总,康小姐通知您明天的行程里加了一项新安排,陪泽西岛公爵的小女儿摘蓝莓,中午在泽西岛用餐,晚上的庄园舞会,康小姐询问您是否参加。如果不参加,她将在明天抵达伦敦,与您会和。”
周玉程还在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几行字在看。
从温泉池出来,休息室的温度不如水池,冷热交替,容易发生物理变化,周总身上的热气蒸腾,在冒烟,这会儿水雾缭绕的,他坐在那里像修仙。
助理有些忍不住想拍照。
“摘什么蓝莓,跳什么舞,”周玉程终于回了神,精干有力的大手按下,关了电脑屏,声音也冷了很多,身上那点玩世不恭退散,有种在发布会现场办正事的正经,他板着脸,站起身,告诉助理,“哪都不去,回国。”
玩性大、爱闹腾的周总这几天一反常态,安安静静的在家待着不出门,作为他的私人秘书,康兆无法和九叔汇报先生这几日的出格反应,她只能做合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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