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撒, 总有再次发芽结果的。
待贺烈睁眼时,神情已恢复了平静。
他起身穿衣, 回身对楼月西道:“我会接下这个任务。”
楼月西坐在床边, 仰着头,一双眼睛在暖色的灯光下澄莹莹的, 好似笑,又好似泪。
他知道的,他们避不开此事。
若不了结,永远有一座山压在他爱人的肩头。
“我已是贺队的人了。”楼月西道,“自然和你一处。”
不论生,还是死。
他都不会离开贺烈。
如此一想,楼月西倒是浑身轻松下来。
两人一同去见了谭才均,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中年男人沉默半晌道:“杨局离任时托我多照顾你,但你这人,属实骨头硬。”
“罢了,你若愿意去便去。”他叹了口气,“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不过十九队现在人员不足,你准备……”谭才均顿了一下,他的眉心中间有深刻的褶皱,显然是个严肃的性格,他停下来等着听贺烈的打算。
贺烈道:“我不带队,只我二人。”
谭才均沉默片刻,一双鹰眼从贺烈身上转到楼月西身上,好似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片刻后又转了回来:“只二人怕是不够。”
“谭局应该知道我心结。”贺烈道,“容我两人先去探路。”
提到心结,谭才均也不好多说了。
贺烈已经自挖伤口,若是他再追问,就不妥当。
待两人从办公室出来,就遇见在走廊打转的孙飞晨。
“一大早在这当陀螺呢?”
孙飞晨听了这句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大清早就为了这件事坐立难安,一时担心贺烈知道详情伤心,一时又感伤过去的好友。
只是谭才均比杨局更严肃些,他不敢多问,只能在走廊上打转,等着二人出来。
“沛新县这个任务接下来没有?”孙飞晨赶忙问道,“谭局安排了哪些人去?”十九队人员没有满编,必然得从别的队调人过来。
贺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安静不语的青年。
“俩?”孙飞晨提高声音,“就俩?!”
贺烈假意掏了掏耳朵:“你是想试一试谭局的耳朵好不好使?”
孙飞晨这才低下嗓门,但语气仍然急促:“此事……和两年前必有关联,当年我们就是吃了人少的亏!贺队,你不能只身犯险!那你把我也带上!我……”
贺烈揽着孙飞晨就往外走:“好了,别吵吵嚷嚷的,哥请你吃面去。”
三人一起出了大院门,往胡同里一家小面馆走去。
面馆只一间店面,此时过了九点,人不算多。
他们在外边儿支的小餐桌前坐下,贺烈轻车熟路地叫了三碗牛肉面。
孙飞晨一直想说话,贺烈摆摆手:“先吃。”
待一碗热腾腾的汤面下肚,贺烈出了点薄汗,孙飞晨也冷静了不少。
“贺队,不是我想拦你,实在是……当年东将山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若真是老韩他们被……”被怨气化了鬼,他们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孙飞晨说不出口,哽了半晌。
“若真是如此,也该我带回来。”贺烈放下筷子,“总要有个归宿。”
三人俱是沉默。
孙飞晨知道贺烈心意已决,自己多说无用,只能叹口气。
“贺队,月西,一切小心。”
他低声道,眉毛紧紧簇拥在一起,少有的严肃和郑重。
倒是把贺烈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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