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把账结了。”
孙飞晨不敢置信地看着贺烈:“贺队,你刚刚说的‘请’我吃面!”
他把‘请’字拉得又重又长,企图唤起贺烈这厮的回忆。
贺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手长脚长的,像是一只慵懒的豹子。
“工资上缴了。”
孙飞晨一噎,又看向端坐在对面笑得云淡风轻的青年。
谁不知道你俩在一起了?!
谁不知道你楼少爷有的是钱?!
但两人都没动静,孙飞晨只有骂骂咧咧地去扫付款码。
“你老逗他。”楼月西笑道。
“倒也不是。”贺烈摸了摸裤兜,空了,他便凑近楼月西,“真没钱了,还烦请老婆大人给小的买包烟抽。”
楼月西被这混不吝的称呼弄得脸红。
贺烈这人是真的无赖。
但是楼月西拗不过,只好随着贺烈去了面店旁边的便利店。
小卖部的玻璃货柜后面老板娘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见到来人,抬起脸笑眯眯的,很是和善。
“老板娘,拿包烟。”贺烈指了一下,老板娘动作很是麻利,楼月西掏出钱包的时候,他又来了句,“话梅糖有没有?全临牌的,铁皮盒那个。”
“紫色糖纸那个?有的有的。”老板娘弯下腰去找,“这个味儿最正,我孙儿也爱吃。”
贺烈随口应道:“确实好吃,我老婆也是,只吃这个牌子的。”
做生意的,和气生财,老板娘夸赞道:“疼媳妇儿好啊!”
贺烈翘起一边嘴角,叫住把钱放桌上就往外走的青年:“嗳,你觉得我疼媳妇儿吗?”
只得到了兔子先生两个红透的耳根子。
孙飞晨付完款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楼月西和贺烈隔着两步站着,楼月西偏过脸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圆圆鼓鼓的东西。
走进一闻,就是一股酸甜可口的乌梅味。
“月西你有糖?”他刚吃完牛肉面,嘴里一股子蒜味儿,想要一颗话梅糖压一压。
楼月西顿了一顿,才从兜里掏出来一颗话梅糖递给他。
一旁的贺烈接了一句,我也要。
平素大方温和的青年没甚表情地说了一句:“没了。”
孙飞晨看见那小盒子里分明是有的,此刻见贺烈吃瘪不自觉翘起了一边嘴角,不过他不敢被睚眦必报的贺队长看到,连忙称自己要回去工作了。
贺烈倒不在意,哦了一声。
等孙飞晨在办公室见着他俩的人影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男人走在前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显然心情不错。
楼月西则走在后面,面容平静,神色如常。
但贺烈路过的时候,孙飞晨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话梅糖的味道。
还是吃上了?
这小两口刚刚在闹什么别扭?
他这么想着,就见楼月西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紧接着,他轻轻嘶了一下,然后把水杯放了下来,皱着眉轻轻碰了下嘴角。
这个过程极快,但还是被孙飞晨看到了。
楼月西的嘴唇上有一道竖着的、深红的纹路。
八卦看多了的孙飞晨恍然大悟,终于知道贺烈的身上的话梅味儿了从哪里来了。
晚上的时候贺烈接到了谭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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