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车厢,薛良一屁股重重坐下,苦着一张脸跟周二郎大倒苦水,“过个年快累死了,老大有了儿子想要闺女,老二有了闺女想要儿子,老三还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比谁都努力,日日劳作,再不开学,愚兄快要被掏空了。”
周二郎腻歪死薛良每次假装诉苦,实则炫耀,斜睨他一眼,“敢问没有人参鹿茸羊藿六味地黄丸?一夜几次,一次几何?”
仗着你家开医馆,作弊开局,你有什么可嘚瑟的。
薛良目光愕了几愕,忽然道:“凤青兄怎得对补肾圣品如数家珍,莫非有难言之隐?”
第26章
“爹,这养鸡太赚钱了,今年咱干个大的,养它个三四十只!”一家人吃着晚饭,周凤英语出惊人。
“瞎胡闹,那带毛儿的玩意儿能有谱?闹个鸡瘟全完蛋,不赔死你。”老头儿不赞成地瞪了闺女一眼。
“爹,你得这么想,那鸡蛋凭啥贵,还不就是因为有鸡瘟。”
“咋?那鸡瘟专门躲着咱家走,你特殊?”
周凤英:“俺不特殊,可俺算过账,就算闹鸡瘟,以现在鸡蛋的价格,能保住一半儿的鸡咱就不赔本,俺觉得就是因为鸡瘟吓退了别人,咱才能赚大钱。”
周锦钰觉得大姑思维灵活,很有商业头脑,忍不住开口,“大姑,我们把鸡分开养。”
周凤英眼睛刷就亮了,一拍桌子,“对呀,爹,咱钰哥儿这招儿好呀,那鸡瘟就怕一传十,十传百,咱给分开不就损失小了。”
“还有,就算闹鸡瘟那也是有征兆的,平时喂养的时候注意着点儿,看那只鸡不对头儿,赶紧给单独分开就行了。”
老头儿听闺女这么一掰斥,还真有点儿心动,那鸡蛋最便宜的时候也五文钱一个呢,还有鸡肉也不便宜。
周凤英:“爹,俺不管,俺就得养,二郎二十多岁的人了,你还背着他呢,俺也是你闺女,你惯着他就得惯着俺。”
这话堵得老头儿没话说,大手一摆,“行行行,你能耐你养,爹不管。”
周锦钰看出来了,自个儿爹得宠因为是老小又聪明伶俐长得好,大姑得宠是会撒娇耍赖,就大伯老实巴交最吃亏。
果然会哭的娃子才有糖吃,自个儿是不是得学学大姑,不要搞得太懂事了,该耍的时候得会耍。
***
开年过后,一转眼便是人间四月天。
一夜潇潇雨,鹅黄绽柳,春风拂面,阵阵铜铃声中,一头青灰色小毛驴哒哒哒迈着小碎步从石板桥上走过,驴背上唇红齿白的垂髫小娃被晨曦镀上了一层金边儿,美好得像是一副画。
小毛驴儿开春儿才买的,一千六百文,买不起牛马,有头小毛驴儿能帮着拉点儿重物啥的也是好的。
老头儿金贵得很,养得溜光水滑,还给小毛驴儿买了一对铜铃铛用红绳系了给挂脖子上,别人家拉磨的驴挂铃铛是为了知道毛驴有没有偷懒,老头儿说是买了家里第一头牲口,怪稀罕,给打扮打扮好看。
不光给打扮,每天早上还带着小毛驴出来遛个弯儿,说这驴跟人一个样,睡一宿了,早上得活动活动筋骨。
周锦钰严重怀疑爷爷有显摆之嫌,毕竟整个周家庄有牲口的人家凤毛麟角。
有马的仅仅族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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