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也真是偏爱到家了。
云娘委婉道:“麦子别家好,孩子总是看着自家的好。”
周二郎不高兴,“天下可爱若得一石,我儿独占八斗。”
朱云娘好奇,“那剩下两斗呢?”
周二郎瞥她一眼,道:“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哥和兰姐儿不还没有娃吗。”
朱云娘:“……”
周二郎说完自己先咯咯笑了,云娘心说你也知道你过分了吧。
云娘吩咐外间值夜的丫鬟端了温开水过来给二郎喝,二郎出了一身汗,嘴唇烧得有些发干。周二郎接过来,笑道:“我们钰哥儿现在有自己的小主意了呢,以前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很乖,现在得看人家自己愿不愿意,调皮得很。”
他嘴里抱怨着,眉眼间俱是笑意。
朱云娘笑着接话,“不光有自己的主意,做起事情来也有模有样,刚才指挥着我帮夫君擦身体退热呢,娘,你擦爹的大腿,那里散热快,娘水不要太热哦,太凉也不行,可像那么回事儿呢。”
云娘又道:“当初我们一家刚来京城不久,手里不似现在这般宽裕,只觉那翰墨书院简直抢银子呢,贵得吓人。如今看来,夫君把钰哥儿送去再正确不过,这银子不在于花得多不多,在于花得值不值。”
周二郎薄唇含笑,低头看着儿子。
若论世间最值钱的字是什么,在周二郎这里一定是“爹”
儿子奶声奶调的一声声“爹”叫着,命都愿意给这臭小子。
周二郎和云娘换了个位置,让云娘挨着孩子睡,他自己睡床侧最外面,身体亦背对着娘儿俩。
翌日,立春后的阳光极是慷慨,透过菱花窗照进来,屋子里一片亮堂堂又暖意融融,周锦钰还没睁开眼就先嗅到了阳光的味道。
他翻了个身,一骨碌从大床上坐起来,低头一瞧,身边的被褥早已叠放整齐,扭头往窗外一瞅,太阳已经升老高了,他这一觉睡得时间可真够长的。
揉了揉眼睛,伸了个小懒腰,周锦钰唤秋霜进来。
秋霜抱着衣裳进来屋里,周锦钰问道:“我爹呢?”
“老爷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秋霜上前帮着周锦钰穿衣。
周锦钰闻言皱起小眉头,“我爹昨晚发热到半夜,怎地天不亮又去上朝,爹真当他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么?”
“卷死算了。”他忍不住气恼地咬着小牙低声嘟囔了句。
秋霜虽然听不懂他嘟囔的是什么,大概也能明白小孩儿为什么发脾气,安慰道:“奴婢知道小少爷心疼老爷,可老爷是官家的人,不能想如何就如何,得按着官家的规矩办事儿呢。”
“钰哥儿!”
“钰哥儿!”
“白日依山尽,锄禾日当午!”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窗外廊子下的小鹩哥儿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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