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上下你徐庚的党羽还不嫌够多?
徐庚等人反对无效,永和帝坚持要用周凤青。
理由也很简单——
怎么,我自己的亲军护卫自己不能选,还要由你们来指定?你等居心何在!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殿下诸臣面面相觑,不能言语。
徐庚微微闭了眼,他此番又着了周凤青的道。
刚才一时怒极攻心,头一个站出来反对实在愚蠢至极。
永和帝生性多疑,经太子谋逆一事更加多疑,自己刚才若是对着周凤青一顿猛夸,皇帝可能还会犹豫,到时候给他个台阶,让他收回成命就是。
如今却是适得其反了。
徐庚心里不由升起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力感,与周凤青相比,他输在了心态,亦输在了魄力上。
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且让他蹦跶去。
永和十一年,周凤青任翰林大学士、兼户部左侍郎、兼太子少师、兼御史台、兼锦衣卫指挥佥事、兼御林卫统领,风头一时无两,隐隐与徐庚、端王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安京城内一处青砖小院儿,刘永年与夫人收拾行囊,准备北上。
刘夫人费力地搬着个大木箱子从里屋出来,刘永年忙上前接过来,“锦儿,这些粗活儿让为夫来就好。”
刘夫人听他唤自己小名儿,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儿道:“风流快活的时候你唤外边儿那贱蹄子叫什么?”
刘永年老脸一红,喏喏道:“都已经过去的事儿了,往后余生,伯远身心尽归夫人一人所有。”
刘夫人冷笑,“别说得这般好听,一把老骨头,糟老头子一个,还是戴罪之身,除了我会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肯收留你,谁还稀罕你!”
刘永年没吭声,抱着木箱子往车上放,刘夫人上前帮忙托住箱子底儿。
刘永年眼角儿发涩,这么些年了,夫人吃亏就吃在一张嘴上,嘴上骂得有多狠,心就有多软,不稀罕又怎么回变卖家产求爷爷告奶奶的救他,不稀罕又怎会独自跟着自己去未知的大西北受苦。
刘永年猛地转身把刘夫人拦腰抱起,大步往屋里走。
刘夫人惊呼一声,捶打刘永年的胸膛,“刘永年,你发什么疯!”
刘永年抬腿进屋,回身一脚踢上屋门,将刘夫人放在床榻上,顺势把人压倒,沉声道,“证明给夫人看,伯远这把老骨头还能用。”
刘夫人拿脚踹他,“滚!别挨老娘,下贱蹄子睡过的东西,老娘不稀罕!”
刘永年大手嵌住她脚脖子,“伯远在诏狱里已经死过一回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新生的刘永年,锦儿,给为夫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们夫妻重新开始。”
刘夫人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迸发,眼泪滚滚而下,咬牙切齿道:“刘永年,下辈子你为女来,我为男。”
眼前的这个男人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了她,但她等得太久,太辛苦了,她的爱情太苦涩,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遇上刘永年。
刘永年用力拥住她,“好,若有来生,锦儿一定先学会好好爱自己,莫要再爱上伯远这样的负心人。”
外面有人敲门儿,估计是孩子们来送行。
刘永年掏出帕子帮刘夫人擦眼泪儿,刘夫人拽过帕子自己擦,刘永年又好笑又酸涩,夫人当真半点儿风情也不懂,除了一颗实实在在的真心,取悦男人的本领一点儿没有,下辈子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嫁给自己吧。
刘夫人瞪了刘永年一眼,“我可还没原谅你呢,在孩子们面前你不准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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