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上,摇摇晃晃中,少女脸上的泪水黏糊不清,两个小脚镣互相磕碰,撞在床柱,打得清脆悦耳,连续不绝。
“陛下……臣妾再不敢跑了,您给我解开吧。”
“解开?”
帝王拍了拍她的腰臀,勾起嘴角。
“袖袖,叮叮当当的甚是好听,为什么要解开?”
太阿望着辽袖脚上的两只小脚镣,喉头低吼,总想帮她咬开,哪怕它自己脖子上也戴着一只。
每回夜里就寝,太阿总赖着不走,非要跟辽袖一块儿睡觉。
文凤真愠怒道:“非礼勿视,滚!”
太阿蹲候在宫殿外,吼哮了一整夜。
文凤真正在兴头,被搅了美事,气得停下来,一脚踹开门,抛开一贯的慵懒从容,恨不得喂它一顿鞭子。
他咬牙切齿道:“这是朕的媳妇儿,不是你的!”
……
辽袖解除了白虎危机,和雪芽互相搀扶,一路走回厢房,这才松一口气。
关上门,她摸了摸自己的脚踝,怕极了这里再打上一副镣铐。
她下定决心:下个月生日宴上,要抓住时机提出退婚,再多在王府待一日,夜长梦多,恐生变数。
淮王府,大书房内,彻夜通明。
冯祥捧上一个卷轴,伸展开,赫然是辽袖的一副字。
“殿下要的字,辽姐儿已经写好了。”冯祥说。
“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八个字,笔锋平庸,平淡无一妙处,结构略紧,可见执笔人的心境拘谨,青涩稚嫩,看来是初通文墨之人所写。
文凤真淡淡扫了一眼。
“收起来。”
“是。”冯祥正转过身,却被叫住。
“慢着。”
文凤真坐回黄花梨椅,双手懒懒地搭在椅圈,他慢慢启唇,语气波澜不惊,令人捉摸不透。
“本王记得,她今日还写了一封家书,托人代为寄送,应该还在你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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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要对比字迹了
第六章
“辽姐儿这封家书,是寄给她乡下的弟弟,还在老奴这里。”
冯祥将家书呈给文凤真,他却不接。
“你打开吧。”
冯祥应声拆开,烛火透过薄薄的纸背,他的手蓦然颤抖起来。
信纸跌地,冯祥满头大汗,连忙跪在地上,迭声说:“老奴该死!”
“可是,辽姐儿的字……她的字怎么会……”
冯祥如梦初醒,他将信纸捡起,重新托给文凤真。
文凤真随意一睨,目光晦暗不明,意味深长。
冯祥战战兢兢道:“殿下,老奴觉得,辽姐儿的字,竟然跟您有八分神似,真是巧了。”
“巧合?”文凤真嘴角微抿,良久,轻慢地一声冷笑。
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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