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随老奴去给殿下送一趟大氅。”
辽袖愣了愣:“送什么大氅?”
冯祥笑道:“辽姐儿,您忘了,就是——那件鹤氅。”
辽袖顿时明白过来,一眼瞥见山水坐屏上挂着的鹤氅,还摆在这里,没人敢动,上回她生病了,文凤真过来时落下的。
他一向记性好,怎么走的时候连大氅也忘了带走呢。
辽袖叹了口气,她迟疑着不愿去。
冯祥哭丧着脸:“辽姐儿,您可怜可怜老奴,殿下会罚咱们的。”
眼见辽袖有松动的迹象,冯祥立刻眉开眼笑。
天色一黑,灯市口的歌楼舞榭一齐喧嚣起来,这一带寸土寸金,俱是高级食府,装饰得富丽堂皇,达官贵人常在此饷客。
辽袖望向二楼灯火蒙蒙,心头起了怯意。
这人安的什么心思,他为何这样晚了,非得让自己送大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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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路过二楼包厢时,辽袖竟然一眼瞥见了岐世子。
岐世子醉意醺醺,左拥右抱,手下一个青衣小男倌,面容敷粉,唇若点朱,腿上坐一个粉裙少女,竟然还有扮作道姑模样的给他送葡萄。
“噗——”岐世子猛然将葡萄核吐出去,打在道姑脸上。
“哎呦!”道姑狼狈地擦脸,世子嘻嘻笑个不停。
岐世子一脚搭在道姑肩上,另一手伸进粉裙少女衣襟里,摸来捏去,青衣男倌正饮了一口酒,嘴对嘴给世子喂酒。
“世子爷——”粉裙故作娇羞地推挡。
方才还郎情妾意的岐世子,忽然变了脸色,骤然暴怒,一巴掌扇过去,打得粉裙少女嘴角渗血。
“小娼妇,装什么装!”
粉裙吓傻了,一动不动,岐世子一把拎住青衣男倌的衣领,扔过去,他站在桌旁,一手拎着酒壶,倾泻而下,将两个人浇了个透。
道姑带了哭腔:“世子饶命,丫头她还是个雏,不懂事。”
“哦。”岐世子醉眼闪过一丝阴狠,他忽然一手指着哆嗦的男倌。
“来,你教教她,在本世子面前,好好教给我看!”
粉裙唇色惨白,她知道岐世子变态,但没想到如此变态,竟然要看男倌和妓子……
岐世子见两人一动不动,一把将酒盏摔碎,锋利的瓷片抵上少女的脖颈,眼珠充血,邪恶笑道。
“你他娘的做还是不做!”
在这种上位者眼里,他们连人都不是,是没有痛楚的蝼蚁。
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落,岐世子狞笑着撕开了粉裙的衣襟。
帘幕半掩,辽袖站在外头手足冰凉,小脸煞白,胸口砰砰直跳,她好害怕,转身想跑,冷不防背后一道声音响起。
“把他们带走。”淡淡的嗓音,自携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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