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严,大宣皇帝派了徽雪营过来,鬼见愁,只怕一场苦仗要打了。”
“怕什么,大宣没能人啦,领头的小将军才十四岁,只怕毛都没长齐,尿都撒不直吧!哈哈哈哈,这不是送上来的头等功吗?”
一个军爷红眼睨向了辽袖,吓得她眼眶泛泪,在老班主怀里瑟瑟发抖。
“小菩萨,过来,爷赏你两口酒。”
军爷一只粗黑的手指,捏住辽袖的下巴,她瘦弱可怜,一张小脸敷粉,唇殷如朱,楚楚可怜的美人胚子。
辽袖战战兢兢浑身颤抖,失了羽翼的小鸟雏,哪里碰见过这等凶神恶煞的主儿。害怕得盈盈含泪,哭都不知如何起调。
这些南阳军官,在东川欺男霸女,肆无忌惮,哪有人不要命地招惹?
蓦的,隔了一道帘子的厢房内,落下一声冷笑。
“头等功?我看你们是头一个送死吧,大宣人才济济,徽雪营坚不可摧,未尝败绩,就凭你们这些狗一样的人,别做梦了。”
帘子内,背坐着一个斯文矜贵的少年,一面说话,一面不疾不徐地饮茶。
军官们怒不可遏,纷纷拔刀,没想到被一群雪甲军团团围住。
年仅十四岁的文凤真掀开帘子,从容不迫地踩过尘嚣。
他身后跟着一批锦衣携刀的高官子弟,宝刀琳琅,行动间流光溢彩,贵气逼人,都是父族派来历练的。
文凤真被簇拥在中间,一袭黑氅,压不住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皮肤白得像发光,无人能移开目光,举手投足间优雅,果断得不容人置疑。
天生的发号施令者,上位者的贵气与压迫。
辽袖看怔住了,他比庙会上饰金粉的观音还好看,白袍簪金冠,龙章凤姿,鼻梁高挺,一双乌瞳深邃,仔细一瞧,携了流光溢彩的琥珀色。
十四岁少年,已经生得出挑峻拔,不容人忽视的漂亮。
他淡淡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辽袖身上,略微停顿一下。
小姑娘时狼狈不堪,可怜巴巴泪珠满面,油彩糊花了小脸儿。
文凤真长眉轻慢一压,戾气毕现,咬字霸道。
“都听好了,今日起,东川的一草一木改姓文,统统都是我文凤真的!”
“这个小菩萨,也是我文凤真的人,碰了她的下巴,你们说该怎么办?”
他冷笑着抬指,弓/弩手齐齐挽弓,数箭齐发,将军官们射穿,摔下酒楼,狼藉一片,宾客逃窜。
他一脚踩上栏杆,低头,懒散盯着被箭射穿的军官。
“回去告诉你们将军,三年之内,文凤真拿你们南阳王的头当酒壶。”
人人都明白老淮王儿子的名声,手段狠辣,嚣张无度是出了名的。
他在京城指哪儿打哪儿,欺辱纨绔,用鞋碾烂了人家的脸,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无辜笑容,被老淮王打发来军中。
他从小就这样,只不过长大后多了一点阴郁,更善于伪装而已。
辽袖怔在原地,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捂住了耳朵,泪珠也静静止住了,她望着他的侧颜,文凤真正在与周围的世家子谈笑风生,一眼也没瞧她。
那句……她是我的人……
她一下子心跳得蓦然快了,捏着耳根,耳垂烫得厉害,想也不用想,一定满脸通红,她彻底手足无措,慌乱地低下头,掩饰那一点莫名的情绪。
文凤真刚离开酒楼,世家子们一声喊,带了促狭的笑。
“文凤真,快看,你的人!”
他一转头,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她乖巧得一动不动,这世道坏人多,指不定哪个就想将她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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