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哥哥一眼都没放在她身上,就像府里没有这个人。
“赵襄,以后不许提这个人了。”
文凤真转过身,白袍玉带,指尖缠绕了一条黑鳞蛇。
赵襄讶然,随即牵起嘴角,他心思敏慧,听出一点不同。
方才,他只提了槐哥儿,殿下说的又是谁?
文凤真按下眉眼的不耐烦,一把扯下脖颈坠着的小金片。
金片由红绳穿着,小小的约莫指甲盖的一块儿,并非金子打造,只是塑了漆粉,有些年头了。
锈迹斑斑,似乎摩挲了许久。
文凤真将小金片随意地抛进后花园的池塘里,一眼都未看。
斯时夜已深了,轻晃的烛火倒映在男人瞳仁。
珠帘漫卷,后半夜响了几声春雷,接着扯起瓢泼大雨,这阵子暴雨过去,地里钻出暑气,热得人心里发慌。
文凤真躺在柔软宽榻上,一只手上缠着黑蛇,将他的手指越裹越紧,他粗粝指腹捏着蛇,眉眼冷峻。
在水牢时落下来喘疾。
后来他日日/逼自己把弄蛇,克服心里的阴影,经年累月,从不留下一丝懈漏。
脑海中忽然冒出她那张过分漂亮的小脸。
拒绝他时,说要自己离她十步之外的严肃表情,给他送请帖时的眼神,她抿直了红唇,清清冷冷,疏离客气,让人忍不住抱起来,狠狠咬一口。
一双澄澈的乌瞳,盈盈坠着水雾。
给她白嫩的小脸添上羞郝的绯色,添几分诱人。
她不怕他了吗?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
他以为自己再也梦不着她了,这回梦到了年少时。
十四岁时家里骤然遇难,父亲死在京城,据说身体被捅了无数刀,辨不出原本的样子。
东川边线,有百姓偷渡过去给南阳送情报,一场仗死了八千个人。
他从少年将军一朝沦为逆臣之子,又吃了败仗,被逼入京问罪。
东川的萤火湖旁。
恰好,那帮百姓正准备打烂他的金身。
镇守边境防线的金身,被五花大绑,摇摇欲坠,他们借此指桑骂槐,极尽羞辱。
“反贼之子的金身,留着晦气,哪怕我们不拆朝廷也得拆!”
“他文凤真太过狂妄,圣贤都不敢修建金身,他竟然允许那帮狗腿子给他修金身!”
“大家伙儿说,那帮狗官给他修金身,还不是贪墨咱们的钱,这金身带血啊,都是咱们的血汗钱,该不该打烂!”
“该!打烂他!”
金身?他恍惚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有人喝酒时跟他提过一嘴,他高高在上久了,不明白他们的怨气这样大,他那时候太过年轻。
金身是乡贤们修的,为了讨好文凤真,老百姓将对宗族势力的厌恶,撒在了他身上。
但他不明白,他这一年在东川荡平积寇,将贼首捉拿擒杀,平了东川多年的叛乱,南阳不敢侵犯。保他们一年安居乐业。
因为他吃了一场败仗,被朝廷定为逆臣之子。
他们真的感到大快人心吗?
“砰”地一声,金身漆像被一锄头砸烂了,四散落入萤火湖,溅起巨大水花。
在众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