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更好,不过这种事谁说得准呢,正所谓各花入各眼。”
文凤真双手按上扶栏,下颌冷峻,一双瞳仁却露出盈盈流转的碎光,随着皮影戏的光芒一明一灭。
梆子鼓点越来越密集、急促,终于敲到最激烈昂扬之处。
“不可原谅。”文凤真忽然静静开口。
竟然污蔑辽袖的礼物是买来的。
竟然诋毁她的心意!
他怎么敢这样无凭无据地说!
“咚、咚咚”三声,鼓点结束,皮影戏散了场。
灯笼一下子重新悬挂起来。
宋搬山起身,刚走至过堂,偏在这时候,二楼的一盏硕大宫灯忽然脱钩,撕扯着轰然而下。
油绢宫灯里头的蜡烛从半空脱落,灯笼架子重重地砸下来。
幸亏是落在脚跟前!
冷不防从半空飞下来一个小火球,奴仆们惊慌失措地奔走起来,纷纷查看公子的伤势。
宋搬山面色冷清,腰身极直,并无大碍。
只是手腕被烛油燎伤,落了几个泡。
这灯笼飞得也太巧了些,再差一步,就不偏不倚地砸在宋公子头上了。
一念及此,大家有些不寒而栗,遍体冷汗。
宋搬山静静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冷静下来,道:“无事,无事,不必大惊小怪。”
阿茂指着娘骂起来:“哪个狗娘养的不长眼,若是烫着了咱们公子,你有几条命赔得起,给我站出来!”
二楼探过来一个矜贵的身影。
文凤真挥了挥手,瞧上去天真又包含歉意,十分关心地问道。
“宋公子,你没事吧?”
阿茂顿时吓得魂不守舍,躲到公子背后。
宋搬山目光渐渐冷冽,唇齿间咬出来两个字:“殿下。”
他问:“殿下何故脱了灯笼。”
文凤真略微诧异,神情有些恍惚,漂亮的眉眼瞧不出一点恶意,反而令人看怔了,他长着一张很有礼貌的脸。
他觉得有些荒唐似的,眼底蕴藉笑意,指了指自己。
“宋公子是说我故意脱了灯笼吗?”
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唇角,敲了敲手腕。
“宋公子,是不是总把人想得太坏了呢?”
“殿下!您在做什么?”
辽袖一眼瞥见宋搬山脚前散了架子的灯笼,她连忙过来探看伤势,脸色泛白,绷紧了脑中琴弦。
她一眼就知道是殿下做的。
她不信任殿下。
他想杀一个人是那么隐秘又随心所欲,毫无章法可遵循,没有人能猜透殿下的脑袋瓜在想什么。
他又是因为什么离谱的原因对宋搬山动手呢?
外头匆匆过来一个小厮,通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公子,首辅宣您赶紧进宫,陛下他中风了,昏迷不醒!”
辽袖脸色微变,娘亲的遗书不是送进宫里了吗?
陛下怎么会突然中风呢?
宋搬山盯了文凤真一眼,给辽袖安排上了马车。
众人离开后,文凤真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灯笼,一只手支撑在脸侧。
手里握着小凤凰香囊,反复看那枚蝉灯阁的印记。
冯祥伺候了热茶,赔笑道。
“嗐,其实宋公子他冲撞了您,合该得点教训,都不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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