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苍白,赶紧推开他,这样怎么能行呢,会生病的。
龙凤喜烛燃尽了,红纱帐被他一只手解下。
门外伺候的奴婢昏昏欲睡,时不时听到摇铃,只敢在外间伺候水。
越到后半夜,只剩下姑娘低低的催促与恳求。
两个人压着鸳鸯喜被,少女喘着气,脖颈上泛着光泽感的香汗,两个膝盖上的软肉磨蹭泛红。
文凤真满足地牵着她的手,抱着媳妇儿,黑暗中闭着眼眸,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话。
“说好的六回,少一回都不算数,让夫君检查一下肿了没。”
“走开!”
她恼羞成怒地踢着小腿肚,也不知踢中了哪儿。
他吃疼地嘶气,捆住她的小手:“你是要狠心折断你夫君的命根子了。”
“好了,好了……”
他就是喜欢事后两个人再好好说话,亲一亲,哄着睡觉。
“媳妇儿。”
“嗯。”
“小时候在东川,你老看我做什么?”
辽袖小声说:“因为你生得好看。”
他自小便是京城闺中女子梦里的人。
那时候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家里有权有势,跟同龄的世家子也爱说笑,出手阔绰大方,对人装得有礼貌。
镇子上的人平日被日光晒得皮肤黢黑生纹。
她还是第一次瞧见穿着贵气,皮肤白得发光的少年。
文凤真翘起嘴角:“哦,你对我才是见色起意,我对你可不是见色起意,而且是你先觊觎我的,旁人都冤枉我了。”
“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好骗的小菩萨,眼巴巴跟了我一路,瘦得像个柴火棍儿,就一对大眼眸,漆黑地泛着泪,就是个脏兮兮的小猫,看着就让人就想抱一会儿。”
辽袖掐了他的手背一下子;“你才是柴火棍儿!”
文凤真咬了咬她的嘴唇:“我那时没别的心思,就想逗逗你。”
“让你给我系玉佩,若是再给你块儿好吃的,可不得跟着我回家,没想到你聪明着呢,都不跟我回家。”
“后来我离开东川,回京请罪,你跳进湖里打捞不值钱的玩意儿,其实我不在意他们。”
“我坐牢的时候,心里总想湖水那么冷,你会不会冻出什么病来。”
“我最后悔的就是那日,没把你和你弟弟骗回京城,那你和槐哥儿就可以跟至仪一块儿长大,从小锦衣玉食地养着,不用再吃后面的许多苦。”
奶奶说她的婚事定了,会嫁给岐世子,那个害死了两任世子妃的人。
她以为无路可走了,其实从一开始就嫁不了。
文凤真一早给岐世子送了带疮的小男倌,他早晚活不成。
辽袖忽然抬起头,吮了吮夫君的唇角。
心上人就在身旁,可以任由她摸一摸鼻梁,摸一摸睫毛。
年少时的心意如愿以偿,她心里很高兴。
多年前的城墙上,世家子们发现了什么,揎了揎殿下的手,笑眯眯地起哄道。
“殿下,你的人!”
“滚蛋。”
他淡淡一睨,面上镇静自若。
他知道她姓辽,逢五逢九会跟着弟弟坐牛车进镇子赶集,穿得不好,可是整理得干净,一对大眼眸淳朴清亮。
他在城墙上勘查敌情,想起上回派马车送他们回家。
小姑娘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衣角,好笑又怪可爱的。
哼,还好意思问是不是添麻烦呢。
她偷看他就够给他添麻烦了。
殿下想着想着,一个不小心,爱若珍宝的佩剑不慎从城墙滚落,猝不及防地跌在尘土上。
小姑娘怔怔地盯着他,咧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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