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认命了。
“朕不会再立太子。”他含笑起身,将耿舒宁拉到身前,拿过瓜瓤替她擦拭。
“三阿哥适不适合做皇帝还要再看,老爷子跟朕说过,许是会有更聪慧的小崽子,能替朕守护大清江山也说不定,他老人家不急。”
耿舒宁:“……”
等换了一道温水,重新坐回浴桶里,她才怀疑地歪着脑袋看胤禛。
“太上皇这么看好我,还往死里坑我?”
胤禛低低笑出声,透过胸腔传到耿舒宁身上,叫她也跟着轻颤。
水波荡漾中,灼热的亲吻落在她耳畔,几乎要烫到她心窝子里。
“谁叫朕只看好你呢。”
耿舒宁轻嘶了声,狗东西冷不丁来句甜蜜话儿,还是挺叫人受不了的。
*
八月中,胤禛带着允祺和允祥还有朝臣,开始了木兰秋狄。
蒙古各部落等了十几日,得知大清皇帝时疫刚好,没人敢挑衅,生怕天可汗一个不小心死在木兰围场。
但也因为胤禛看起来格外憔悴,蒙古各部落对大清远没有康熙在位时那般敬畏,私下里发生的挑衅和暗中挑拨不少。
胤禛只当不知道,仍一板一眼地保持着冷面阎王模样,召见了许多部落首领,还算温和地应了他们许多要求。
及至八月下旬,京城那边的消息也传到了承德这边来。
蒙古部落的骚动就更多了。
京城不稳,天可汗端和帝之子争权夺势,在某些蒙古部落眼里,正是他们抢夺更多草场和大清疆土的好机会!
耿舒宁一直以御前女官的身份待在皇帐里。
哪怕是胤禛接见蒙古首领的时候,她也在屏风后头的卧寝里不用出去,关于双方之间的拉扯和试探听到了不少。
她不理解,“爷不是已经做好部署对付准噶尔,为何还要让蒙古部落浮躁起来?”
她对政治这东西,那是七窍通了六窍,只一窍不通。
胤禛隐约也察觉出来了,倒没有跟防备后宫女子一样防备她,大致跟她解释了一下。
“此刻他们若是选择了准噶尔,或者对其他部落动手,总好过真的打起来,叫大清腹背受敌。”
“准噶尔的将士个个骁勇善战,稍有差池,承德就可能成为朕的埋骨之地……”
胤禛瞧着懒洋洋歪在软榻上,无聊到用嘴接花生吃的耿舒宁,声音微凉地调侃——
“朕却是舍不得叫岁宁县主做两回寡妇。”
耿舒宁差点叫花生噎死,脸颊微微发烫,倔强地冲胤禛撇嘴。
“我都还没嫁给爷呢,您怕不是……”想太多。
胤禛抬起眼皮子乜她,“你皮痒了?”
耿舒宁:“……我是说,爷何必这般费事,只要干脆利落拿下准噶尔,就算有异心,他们也得憋着,保管连个屁都不敢放。”
胤禛微微蹙眉,“你一个女子,说话……”
耿舒宁作势要扔花生,“我有遏制那三千人的法子,爷是听也不听?”
胤禛被她逗笑,无奈起身,过去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咬在她鼻尖上。
“听,怎么不听。”
“咱们岁宁县主可是仙人替爱新觉罗家选的有缘之人,朕早就知道你聪慧。”
耿舒宁心里腹诽,你知道仙人选的有缘之人问候过你爱新觉罗家的十八辈儿祖宗吗?
她礼貌地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想知道那法子嘛……”她冲胤禛眨眨眼,拉长了语调笑问,“得先问问爷,还记得那年夏天的嘴巴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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