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柜的钥匙,别装。”
不装是不可能的,言进装聋作哑,“我这儿信号不好,回家再说。”
“你——”
“嘟嘟……”
沈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开始认真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给他点儿颜色,他就敢蹬鼻子上脸开七色染坊了。
主人之间的事按理不好多嘴,但言进是王叔从小带到大,就跟家人似的,王叔惴惴不安道:“沈少爷,我想少爷锁酒柜也是为你……不是想气你。”
王叔还记得言进坚持要锁酒柜时,边落锁边道:“喝喝喝!那么多饭局酒还不够撑么!你说他回来要是偶尔品一两口就算了,把酒当水喝,迟早喝出毛病来!”
沈钰不会冲着无辜的人乱发脾气,对王叔语气依旧是柔和的:“等他回来,我问他。”
沈钰看着酒柜上那把锁,懊恼的情绪过去后,心里涌出股难以言喻的滋味,这把锁同时意味着……言进是在管着他。已经许久没有人管着他生活上的小事了,沈厉不会,沈默放手多年,平时家里请来照顾的人唯他马首是瞻,沈钰说什么就是什么,穿衣吃饭喝酒,都只会顺着他。
顺着他不是惯着他,只是不敢说,或者不说罢了。他跟自己请来的人保持一定距离,别人也就站在距离外,工作就行,不会有多余的感情与关心。他也在自己的圈里,放任自己越来越不在乎。
他管着我呢……沈钰舔了舔嘴里的茶味,茶是君子,淡雅幽香,跟他本是不相配的味道。不相配,但是他不讨厌。
“王叔……再帮我泡杯茶吧。”沈钰说。
再说言进那头,挂了电话,同桌吃饭的人调侃:“听着像是家里的电话,你就这么挂了?”
饭店里明明信号好得很,言进举起杯子:“闹脾气呢。沈少爷毛病多,反正我是不会惯着他。”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那人心道,他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老神在在:“好歹是沈家继承人,这门婚事对你没坏处,如今的婚姻就是这么现实,你好好把握,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他建议言进把握“利”,言进跟他碰杯:“我肯定好好把握。”
没说把握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
这顿饭没有耽搁太久,言进找了代驾送回家,进家门,沈钰果然等着他,开口就是:“钥匙呢?”
言进没急着说,先问他:“你想喝什么?”
沈钰抱着手臂挑眉:“第三排第二支。”
言进点点头,摸出钥匙递给王叔:“王叔,给他倒半杯,再把酒锁回去,钥匙记得还我。”
饶是沈钰也没料到这一出,他不可置信:“你把钥匙随身带着?”
“是啊,这可是家里我唯一防着你的钥匙,可不得好好保管?”
言进意味深长说着,沈钰听着他的言外之意,手指轻轻在手臂上敲了敲,没作声。唯一防着,也就是说别的都不设防……怎么,难道言进保险柜的密码他沈钰也能猜到?
沈钰很想嗤笑一声,可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因为他知道,言进是认真的。
“锁还是我特意挑的,”王叔倒好酒,将钥匙重新放言进手里,言进把钥匙展示给沈钰看,“钥匙很有花样,能当个工艺品看了,我准备买条链子挂起来,就当项链了,主意不错吧?”
沈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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