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看着泪流满满的雷正惠,并没说什么。
不过她也明白,对于此时的雷正惠来说,自己的沉默更是一种无声的羞辱。
雷正惠咬牙,盯着林望舒好一会,才道:“也许我一辈子都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我很讨厌你。”
林望舒笑了下:“很巧,我也很讨厌你。”
雷正惠含着泪,冷漠地收回目光,走了。
这时候关珠清算是看明白了,已经不敢要钱了,也不赖着不走了,反而是雷家不想离了,落到这个地步,以后还不知道能娶个什么媳妇,雷正德本来就受打击,如果再离婚,只怕是雪上加霜。
她是真的怕了,怕万一自己和雷家不能离婚到时候自己反而受牵连,只能声泪俱下,撒泼打滚。
闹腾了一番后,总算离了,这时候雷家能变卖的都变卖了,用于赔偿,至于没法赔的,只能是企业单位认倒霉了。
沈明芳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法翻身了,她的眼神都是麻木的。
也许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了,好歹自己有一个孙子了,这也是指望。
她便开始絮叨着,好好养孙子,孙子要争气,好好干,把她受的这些罪全都找补回来:“怎么也得比隔壁陆家那两小子强!”
可谁知道,就在那天周日,雷家正搬家准备离开四合院,那个孙巧芳却来了,孙巧芳哭着嚷嚷:“你们得把孩子还给我!”
沈明芳自然不肯,和孙巧芳吵起来。
雷正德经过这一番打击,自然是意志消沉,已经几天没说话了,眼神都是木的,人也瘦得只剩下骨头了,谁和他说话也不搭理。
就连这次搬家,也是父母姐姐拉扯着他搬家,他自己跟死人一样,什么都不想动。
就在这种麻木中,他茫然地抬起眼,却看到了哭嚷着要孩子的孙巧芳。
他本处于极度消沉之中,只觉得世间所有的人都背叛了自己,世间所有的不幸全都降临到自己身上。
此时看到了孙巧芳,就这么一个捧着自己哄着自己的小秘书,曾经对自己那么言听计从,现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来踩自己一脚。
当下咬牙道:“孙巧芳,当时大了肚子,说要给老子留下一个种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这会儿,你倒是要来抢孩子了?当时你可是说的好好的,说要把孩子送到我家里来,不图别的,就图一辈子跟着我过日子,这些话你都放屁吗?”
那孙巧芳听着,无奈:“雷正德,我就一傍尖儿,你家不行了,怎么着,我还得陪着你不成?我又不是你媳妇,你也没和我领证,傍尖儿傍尖儿,就是傍大款的,你成不了大款,我凭什么跟着你,难道你成了叫花子我还得跟着奉承不成?”
这话倒也是实在话,但是于此时的雷正德而言,无异于墙倒众人推,不由悲凉长叹:“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雷正德活了一辈子,临到这个时候,媳妇跑了不跟着了,就连一个傍尖儿都留不住,敢情你们没一个真心的,都是为了我的钱,都是为了我的钱!”
孙巧芳惊讶地看着雷正德,心想这人真傻,难道不为你的钱,还图你人?
她好笑:“别的先不说,先把孩子还给我,我今天来,就是要孩子,钱什么我也不敢找你了!”
雷正德此时眼睛都红了,心里恨极:“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凭什么要孩子?那是我雷家的种,你想要就要?我以前给你的好处你还不够吗,你别给老子这么贪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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