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从上而下俯视着容淮。
热气铺洒在脸上,引来说不出的躁意。
本强行欲忘掉的场景,在看见容淮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越渐得清晰。那白瓷般,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皮肤,仿佛会灼烧目光般。
在容淮昏迷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内,纵然修真之人无汗无尘,但习惯干净的人,以前就时常沐浴,所以重锦也是隔几日便帮容淮清洗一次。
在人昏睡着的时候,一心全想着照顾,该看的,不该看的,不仅全看了遍,还看了无数次,但他并未觉得有什么。
偏生如今人一醒,哪儿都不对劲。
重锦性子古怪,最是不信邪,他低头凝视着容淮,一点接着一点打量着。
就这个白痴,他怎么会喜欢上他的?
要修为没修为、要心眼没心眼、性子勉勉强强、病病歪歪的,一不小心就得生病受伤,还得照顾他,全身上下也就长相还说得过去。
想罢,目光再次落在那双唇上,比起昨日方醒来时的苍白,此时在灵药滋润下红润莹透。
紫眸微深,自容淮手腕而上,缠过肩膀扶住人的细藤,再次衍伸而出,藤尖抬起容淮下颌,重锦俯身而下。
他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
心如擂鼓,越近,跳动得越厉害。重锦强行抑制着,偏生根本不受控制。
华贵紫袍铺洒一地,宛如极致绽开的繁花。
紫眸越来越深,就在即将触碰到时,本已经睡熟的人沾湿水雾的长睫一抖,蒙了层雾的浅眸睁开。
重锦:!
四目相对,他们如今只有一指的距离。
像背着人做坏事被当场抓住,重锦原本不安分的心脏骤然一停。正当他要往后退开时,水中的手臂抬起,带起一连串水的同时,勾住了他的脖颈。
呼吸窒住,湿润的手臂贴着脖颈,重锦张着唇,没等他问出你干什么,就被容淮带了下去。
方醒的人压根没有力气,但在容淮面前,他始终都在小心翼翼克制着。自从上次坠入永乐城,不小心捏伤了人后,对于容淮,他更是将一身修为和力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哗!
水声四溅,饶是被人带着落下灵池之中,重锦下意识还是去护住容淮脑袋,生怕磕着这人。
全身紫袍打湿,自水中浮起。
“你在干什么?!”重锦擦掉脸上的水,
容淮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
重锦脊背轰然绷紧:“你知道了什么?”
他凝视着面前的人,莹透水珠自脸颊而下,划过清美的下颌,滚入那锁骨之中。唇舌莫名发干,他本扶住容淮肩的手情不自禁收紧。
如果。
如果容淮真的知道……
眼见着那唇微启,重锦身子不自觉往前微倾。
容淮一笑:“灵池中灵气充裕,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想下来泡一下。”
重锦:“……”
什么情绪瞬间散得一干二净,重锦没好气甩开容淮还搭在他脖颈上的手:“谁稀罕啊?白痴!”
“难道你方才来到边缘,不是想试一下水温吗?”
重锦双眸微眯:“你在装睡?”
醒着时和睡着时,呼吸心跳皆略有不同,按理说他不该没有察觉出来,而且容淮根本不是会装样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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