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好。”宁星阮乖巧低了低头。
三姑奶奶眯着眼看了看,嘟囔道:“都长这么大啦,长成大小伙子了。”
她似乎有些糊涂,和宁平阳又扯着嗓子聊了几句,颤颤巍巍进门去了。
院门关上前,宁星阮看到,这个三姑奶奶又在看他,那种……很奇怪的,让他很不舒服的眼神。
那种带着警惕的打量的眼神,让他有种被当成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他可不记得和这个老太太有什么过节。
穿过两道街,宁星阮看见了熟悉的门墙。
宁平阳推开院门,打开灯,院子里瞬间亮堂起来。
时隔十年,这座小院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青石砖缝里残留的杂草茬子昭示着这里长期没人居住的事实。
“回来前我托你四爷找人帮忙清理了一下,添置了点被褥瓢盆什么的,咱爷俩将就着几天。”
宁平阳说着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走进去,屋子里弥漫着还没彻底散去的潮味儿,还有房屋长期空置的阴凉,让宁星阮措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宁平阳拎着行李箱送到了堂屋东侧的房间,床上放着一套整齐干净的被褥。
“你先收拾着,我去做饭。”
头顶的白炽灯亮度不大,房间里光线有些昏黄,宁星阮把行李箱推到墙边,摊开了被褥。
褥子铺好,他抖着床单铺上去,半跪在床边缘前倾,伸着胳膊拉展挨着墙的床单边缘。
上衣随着动作稍稍往上移,露出了一截细白的腰,一阵凉意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徘徊不去,顺着后腰钻进衣摆往前面钻去。
宁星阮捂住衣服,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半开的房门,什么都没有,他扭身掀起衣服看了看,腰上没有什么痕迹。
暗自嘀咕了一句,他觉得可能是噩梦做多了有些魔怔了。
等收拾好行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他穿过堂屋来到厨房,宁平阳已经蒸上了饭,正在切菜。
宁星阮撸了袖子正准备上前帮忙,就听到有人敲门。
院门打开,院子里的灯照出去,映出了来人的面貌,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拄着拐杖,穿着半长的褂子。他面容枯瘦,头发胡子乱蓬蓬地纠结着,遮住了大半面容,只一双眼睛还算有神。
宁星阮小心问候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老人打量着他,堆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沙哑道:“你是宁家老大那孩子?今天回来的?”
宁星阮点头。
“正好,正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老人兀自点了点头。
这时宁平阳从厨房走出来,见到老人叫了声:“四叔?您找我?”
老人应了一声,仍旧看着宁星阮,忽然开口道:“娃子,跟我去庙里点灯吧。”
“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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