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昂笑着摇摇头,拿着替换的家常外衣转到屏风后,顺势将怀里扇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星璋好奇,趁着舅舅在屏风后面换衣服,小腿蹬着蹭下床,将扇子拿在手里。阳光下扇骨光亮油润,展开里面是连绵桃花,洒金的扇面有轻微的皱痕,明显不是新物。小女孩将扇子摊在桌子上,手指头没轻没重,一点一点地数花朵。
“璋儿?”
“舅舅,这里有十六个花呢!”
蔺昂将扇子合拢,郑重跟她说:“这个是舅舅很重要的东西,以后不能随便乱动。”
女孩子撇撇嘴小声答应:“好,这个很贵么?”
蔺昂摩挲了一下道:“嗯。”
到底,还是没送出去。
虽然蔺昂答应的好,可周彦学去找他还是被面慈的杨伯礼貌地拒回来。
“周侍郎好啊。”
“哦小将军呐,小将军他不在。”
“哎呦,这我可不知道,主人家去哪儿我们不好管的。”
“好好,等小将军回来,我一定把话带到。”
一次两次这样,周彦学已然知道是蔺昂是回避之意。蔺昂是驻外武将,偶尔应卯之后也是匆匆打马而过,根本拦不住人。可好不容易捂暖的关系乍然又回到最冷的时候,周彦学攒了一腔的解释没处放,十分郁郁。
郭兰森知道后隐约觉出来自己那日说错了话,加上被父亲解禁后也听了些传闻,以为蔺昂有所误会,便背着周彦学给将军府递了拜帖。见了蔺昂好心好意地替好友辩说:“那日兰森说错了话,害你跟彦学不欢而散,特地来赔个不是,其实彦学没什么龙阳之癖,只是去吃茶赏舞解个闷儿,从不宿在那儿的。”
“……嗯,是我离京日久眼光拙劣,不会欣赏如此雅趣,那日扫了二公子的兴致。”
“没事儿没事儿,只要你不是嫌弃我们不入流就行,”他以为蔺昂是怕也传出什么好须眉的传闻,赶紧摆摆手兴冲冲道,“你放心,咱们下次去秦楼就是了,那里面都是姑娘,我跟彦学一样也是常去的。”
郭兰森并不知道自己默默又给好友加了一道锁,被蔺昂礼貌送出来还怡然自得,觉得看人果然不能只看面相,蔺将军明明是个面冷知礼的好人,十分值得一交嘛。
郭兰森扭头就去找周彦学邀功。
周彦学唰地站起来:“你跟他说什么?”
“我跟他解释你不好龙阳啊,”郭兰森见他面色阴晴不定,“放心,我还特地跟他说你一般都是去秦楼的,他肯定不会误会了。”
“……那真是多谢二公子了。”这下周彦学玉面彻底青了。
第二天他并不去将军府,而是改道往毅国公府去了。世子赵明经正陪夫人用点心,点心馅儿是酸梅的,宁乐怀孕正喜欢,世子咬了一口就感觉后脑勺都颤,看他进来赶紧招呼他尝尝,见他也被酸得皱眉心中十分宽慰。
“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快重阳了,想着过来看看国公爷,他身子骨怎么样?”
“哎,年纪大了,昨日御医又来看过,照旧只是让将养着。”言下之意是无可奈何了。
周彦学去内宅看望毅国公,出来不禁叹了口气。他十五六岁游览鹳雀楼时有感而发随口吟了两句,被毅国公称赞不亚王之涣,当时毅国公已是快知天命的年岁,但身子健硕,粗布斗笠也遮不住天生的贵气。盗传删水印的你家女的全部站街周彦学与之结友伴游一月,被邀请到京城小住,一住就是三年。世子虽然比他年长几岁,但脾性相投,也如亲兄弟一样。
才过去几年啊,当初走遍万里山河的健硕汉子,如今正如那大厦将倾,奄奄被困在几尺的床榻上。周彦学站在院子里,心中唏嘘: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忽听身后女子柔声叫他,抬头看是宁乐被侍女搀着,看样子是路过准备往内宅居所去。
“周侍郎,夫君在书房等你,自去便是。”
“多谢世子妃。”宁乐点头颔首正要往前走,周彦学又笑道,“对了,前天旧友从江南运了不少新鲜秋果于我,酸甜可口,世子妃可能会喜欢。”
“周大人心细,我倒不好意思了。”
“今日忘记捎带,明日我使人送到府上便是,再给鸣野一些。”
宁乐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外间都说宁乐县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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