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敲门声已然消失,原是走个过场。
事到如今,恐怕得先从这间密室中逃出去再说,也不知道范昱他们被传送到哪里去了,是三个人在一起,还是像他现在这样,自己住单间。
左右联系不上同行之人,便先从屋子里找找吧,没准有线索。
这么想着,谢曲告诉自己放下心来,开始四下打量。
因为还不晓得情况如何,又牢记着范昱那句不让他乱摸乱碰的话,谢曲并不敢直接上手。
这一打量便打量出古怪来了,谢曲发现这屋里没窗,只有一扇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小门。
统共不是很大的一个小房间,最里面是张被鲛纱帷帐围着的雕花梨木小床,再之后是一扇镂空雕刻的香木屏风,屏风这头有张高脚桌,桌上放着一张七弦琴,琴旁一盆兰花正蔫蔫耷拉着脑袋,想来是每日被灌太多补药,有些烧花根。
除此之外,靠近门口的地方还有鼎小香炉,里面终日燃着谢曲叫不出名字的甜香,香炉旁有面铜镜。
屋顶角落似乎有些潮湿,但不要紧,像是昨夜刚下过雨,有点渗水了。
还真是个啥也不缺的小屋。
光看也不是办法,谢曲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抹了把桌面。
上面没有灰尘积攒,显然是长久住了人,且每日都要仔细打扫的。
再转身往镜子里看,谢曲咦了一声。
脸还是谢曲自己那张脸,但身上衣服不知何时变化了,从一身白袍,变成一身兰草色的缎子长衫,想来应是屋中主人最常穿的一件衣裳。
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曲冥思苦想,一时有点找不到头绪,关键时刻,耳旁竟断续响起范昱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要十分认真听才会听到,谢曲听到范昱在喊他,立马又精神抖擞起来,颠颠的在屋里转过好几圈,最后选了个能听得最清楚的角落蹲下,背靠香炉,用手捂住耳朵,闭眼凝神。
范昱的声音果然变得比方才清楚多了,不再断断续续的。
范昱说:“谢曲,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谢曲点头。
点完头反应过来范昱看不见,又在心里大声回答:“能,但我这会被单独锁在一个小房间里,联系不上牛头和马面。”
“我也联系不上,我现在被单独困在一间书房。”范昱说:“不过谢曲你听着,我方才发现我这里的东西都能动,想来你那里的也能,我们随时联系着,先从各自被困的地方出去再说。”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谢曲又在心里答了声是,有了依靠,总算没再像方才那么慌了。
没有记忆,做什么事情都很不顺手,还要靠范昱时常提点着。
除了香炉旁边,屋里其他地方根本听不清范昱的传话,是以,谢曲每每在起身翻找几下后,便要蹲回来和范昱汇报情况。
“……琴是断的,中间用金线缠了粘合,样子货,坏的太厉害修不好,当然也可能是琴主本身不想修,总之它现在是只能看不能弹的。另外除了这屋里原本的主人经常喝药,暂且看不出其他。”谢曲在心里说。
“我被困的这间书房也很奇怪,总共十个高脚书架,有三个全摆着如何制作傀儡的书,”没一会,范昱便在那边回话道:“但我发现这间书房其实是柳云仙的专用书房,其他人不能进,所以我想,根据我以往办差的经验,我们现下或许正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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