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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未料天道好轮回,今天还要主动来坦白从宽。
…
临到第一殿门口,谢曲就和范昱咬耳朵,问秦广王他老人家最近心情怎么样。因为范昱和谢曲不同,范昱是整个地府里出了名的能干,平时和秦广王接触也比较多,比谢曲更能摸清楚秦广王的心思。
拐弯抹角问了许久,谁成想风水轮流转,他的小傀儡一朝和他平起平坐,就不肯给他开后门了。
不仅不给开后门,甚至还打击报复,凉飕飕地回他一句“就和平常一样啊”。
鬼知道秦广王平时什么样?平时也不见面啊。
……不对,鬼也不知道,因为他谢曲早就已经是鬼了。
…
时辰还早,第一殿门外向来没守卫,只有一扇两人多高的红漆铜门。
谢曲把腰间挂着的石头坠子拽下来,催动灵力贴在铜门正中中,不消片刻,门上便有繁复阵法一圈圈的亮起来。
只有受天道赐封的鬼仙才能进入地府十殿,面见十殿之主,像程齐那种寻常的差吏却不行——这也是规矩。
门进去了,心理准备做了老半天,也已经想好了见面之后应该怎么解释,结果却没想到,谢曲难道主动来一次第一殿,殿主却不在。
号称千八百年不挪窝的秦广王如今不晓得跑哪去了,第一殿里是空的,除去经年累月摞得比人还高的一堆公文折子外,就只有殿内角落里燃着的一炉冷香。
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总之很好闻,有令人静心凝神的效用。
但来都来了,总得见着人吧?
左右无事可做,谢曲在第一殿里等了好久,瞌睡打了好几轮,一直等到范昱顺手把这屋里所有公文折子都分类摆好,又换了新的一炉香,殿主秦广王才姗姗归迟。
回来之后,前脚迈进大殿,低头就见谢曲这会正盘腿坐在地上,没骨头似的倚着一条桌子腿打瞌睡,脸色顿时就很不好了。
“谢七!瞧瞧你干的好事!”秦广王顺手砸了书卷过来,皱眉冷冷骂道:“你在地府人缘倒挺好,大家表面不待见你,可却都很愿意替你隐瞒呢!”
谢曲:“……”
书卷恰好就砸到谢曲脑袋上,把谢曲给砸醒了。
因为睡得迷糊,谢曲一睁眼,就见秦广王正负手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对他怒目而视。
谢曲揉了揉眼睛,第一反应就是:作为一只鬼,最近我怎么老做噩梦啊,这正常吗?
感叹完打算继续睡,然后就又挨了一下。
这回是砚台,两个巴掌那么大的砚台,直奔谢曲鼻梁就砸来了。
虽然睡迷糊了,但危机意识还是在。谢曲闭着眼,情急之下伸手去抓,堪堪把秦广王砸下来的砚台给接住了。
接住之后再睁眼,就见那砚台一角,距离他引以为傲的高鼻梁,已经不到一寸远了。
范昱就在他身边站着,腰背一如既往挺得笔直,既没刻意和秦广王行礼,也没什么出手救他的意思,就杵在那不嫌事大的看热闹。
谢曲:“……”
这可真是……
活过来的小傀儡,泼出去的水,这个小昱儿的胳膊肘,已经越来越往外拐了。
半晌,谢曲又郁闷又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比平常表现得规矩很多。
毕竟不占理,太放肆了也不太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而且低头认个错又算什么?只要别挨罚太狠就成。
要是挨罚得太狠,让他在未来百八十年里行动都受到限制,他还怎么去找给范昱治病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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