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转告祖母,孙女今日才到上京城,风尘未洗,不便叨扰,改日备上厚礼再登门拜访。”话毕便带着沈莹走出园子。
一众仆妇面面相觑,容妈妈没开口,她们也不敢阻拦,毕竟那是主子。
后宅争端历来常见,话机锋的,使手段的不在少数。可这么明目张胆地嚣张,却让他们没法接茬,这路子,野的像个兵痞子,哪像个世家贵女。
直至秦烟和沈莹消失在园角,众人才回过神来。
容妈妈的确没拦着,这几年,宋姨娘势大,渐渐有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的趋势。回来个不按路数出牌的秦烟,杀一杀宋姨娘的威风也好。
容妈妈代老夫人慰问了下念小姐,便带人离开了。
宋眉心中憋气,秦烟居然就这么脱身了,老太太也就是虚张声势,这是要作壁上观了?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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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正门外,两拨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一边是脸上挂彩的秦府守卫,另一边是军容整肃的镇国公府亲兵。
秦烟的车旁,停着一辆带有镇国公府徽记的马车,沈淮立在车前,盯着秦府大门,神态有些焦急。
见秦烟出来,沈淮急忙上前,
“主子,秦府的人可有对主子不敬?”
“这是?”秦烟疑惑。
沈淮正待开口,身后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下来一位身着素色锦袍的中年妇人。
妇人身材清瘦,面上略带病容,但眉眼坚定,还溢着些许笑意。容貌同表兄沈辞有些相似,这应该是表兄沈辞的母亲,自己的舅母,亦是镇国公府的儿媳方素。
“烟烟多年未回上京,长成大姑娘,舅母都快认不出来了。”
这些年西北战事,镇国公府的男丁皆去了西北大营。方素身体不好,不便远途劳累,故而独自留在京中。
秦烟唤了一声,“舅母”。语气不似刚才在秦府的冷硬,而是有了些暖意。
方素上前来拉过秦烟的手,轻抚道:
“烟烟在秦府不合意,就跟舅母回镇国公府。”
秦烟明白,舅母是担心自己在秦府受委屈,特地过来给自己撑场面的。
“舅母,我在京中置有宅子……”
“你表兄是根木头,我又没有女儿,烟烟肯不肯来陪陪舅母?”
盛情难却,秦烟松了口:
“那就叨扰舅母些时日。”
张全看着离去的车马,心中哀叹,待相爷回府,自己该怎么交代?
大小姐回京闹了这么一出,先是府门大打出手,再有二小姐挨了巴掌,老夫人被下了面子。回京不住进府内,却是去了镇国公府,这是要将秦府的脸面往地上踩啊!
秋水院那位又不是个善茬,往后这府中恐怕是没有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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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孽障!”
当日傍晚,熙园烟雨阁中传出秦相的暴怒声。宋眉抱着秦念,母女俩哭得梨花带雨,见秦念肿得老高的左脸,秦相额头上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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