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据宋执后来禀告,秦烟并没有向圣人道破那匹马有问题, 而是指出,来自牧兰马场的马,皆需再驯过才能使用。
如若幕后之人敢在皇家猎场动手脚,必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若是马有问题, 被弄到明面上, 要查出背后动手脚的人, 很难。
就算最终能查出真相,所需时日也不会是一日两日的事。
并且,这些马从西北牧兰马场运送至西郊马场,也不过就几月。马被动手脚,究竟是在西郊马场,还是在运送途中,又或是在牧兰马场时就有问题了,这很难说。
又有万一,查出动手脚的是皇室中人,因着并没出什么大事,这事只会被盖过去。
极大的可能,终究牧兰马场还是脱不了干系,秦烟还是会被追责,就算她只是背锅。
因此,秦烟并未说马有问题,只说野性难驯。
她提出这些马需要再驯,意指此次行猎不让这些马上场,就算之后马再出问题,她也避免了是她别有用心的责任。
而圣人未必就没发觉马的问题,既然没造成人员伤亡,那只是需要及时止损。万一真是皇室中人是幕后黑手,圣人也需要这个台阶,顺势将事情先揭过去。
封湛知晓秦烟管理固城,经营马场的手段,也见过秦烟烹茶的风雅,打马吊的俗气,以及在千水湖对名声置之度外的淡漠。
封湛之前对秦烟的印象,因着种种,弱化了秦烟其人本身就是个绝色美人。
原来她还有如此身手,也是如此的强硬果决。
秦烟杀马很果敢,给圣人的交代也很聪慧,她心思通透、缜密。
又深谙官场、皇家暗流之下的游戏规则。
至于她会不会秋后算账,封湛忆起秦烟场上杀马的狠厉……
她应该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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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谢世子求见。”
宋执进入帐中,出言打断了封湛的沉思。
封湛剑眉微蹙,沉声道:“进。”
谢长渊大步进来,至案前行礼道:“太子殿下。”
谢长渊起身时,瞥见桌案上方的一张素色笺纸,上方的字迹……
“何事?”封湛音调微沉。
谢长渊将思绪扯回到方才遇见的那件让他极度不悦的事,开口问道:
“殿下,为何谢照会出现在营地外围,他原本的职责是守卫千阳岭,臣听说这是殿下的安排。”
谢长渊直视太子封湛,他等着看太子能有怎样的回答,原本太子应该同他一样对谢照心有芥蒂,不该会如此抬举谢照,那个私生子。
太子封湛目光微冷。
封湛听得出谢长渊的语气里颇有质问的意思,这是以下犯上。
不过封湛也明白,他的这位表弟对谢照的心结。
“这是御帐里那位的意思。”太子沉声开口。
谢长渊双眸紧缩,心中无比震惊。
御帐那位?圣上?怎么会?
圣上同母亲安阳长公主,自幼时起,便是相扶相持过来的。可以说,圣上是受母亲照顾,直至最终被萧太后择为嫡子,后才登上大位。
圣上同母亲感情极深,若是自己对谢照有心结,那圣上也不会没有。
封湛见谢长渊面色犯疑,解惑道:
“午间,御前那位李总管带来陛下的口谕,明日合围行猎的地界里,包括千阳岭。”
谢长渊眉头微皱,对圣上的决定颇有不解。
往年的秋狝围猎,圈定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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