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到找不到血管的胳膊上还挂着点滴。
和别的小猫比一点也不讨喜。
“可以叫小小白。”纪戎的建议也是毫无新意,但孟厌很快接受。
“小小白和我一样,还要挂水。”孟厌碰了碰手背上的留置针。
他有了同病相怜的病友。
夕阳正好,温暖的橙光褪去了燥热照在他的脸上,像撒上了一层甜蜜的糖霜。
于是纪戎弯腰亲了亲孟厌的脸颊。
长了一点肉出来,侧面看起来像个馅料不足的小包子。
因为有了这层糖霜,总感觉香香的。纪戎没忍住,张口轻轻咬了咬小包子。
“算了,如果有别人收养,它们会有别的名字。”孟厌缩在纪戎怀里,偷偷鼓起有牙印的那一边脸颊。
“那怎么办呢?”纪戎问。
他很喜欢和孟厌对话。
慢吞吞、软糯中带点哑的声音像一只小蚕,会将他的疲惫和压力当做桑叶一点点吃掉。
孟厌仰头朝纪戎笑,“没事啊,我只是偷偷叫它小小白。它自己又不知道,以后去了新家也不会弄错的。”
说着他垂下眼睛,无端又有些失落。
这边,纪戎哄起了蚕宝宝,莲华路的孟献却是烦得想发脾气。
“你亲眼看到的?”
孟昭获的家主架子一向端得很足,他将孟献叫到书房,对孟厌的现状一一细问。
从陪床omega的身份,到医生说过的几句话,事无巨细,翻来覆去问了几遍。
孟献忍着不耐烦,点点头。他的鼻子还肿着,又被鸟屎淋头,脸色气得发青,只勉强维持个恭敬的样子应付他爸没完没了的问话。
越来越疼,总觉得鼻骨可能骨折了。
“城北不是我们的地盘,听说有帮刚服刑出来的老虎,这两日天天去纪戎的拳击馆打拳,好像是他的朋友。”
没法立即报复到纪戎这件事叫孟献心里颇为不爽,他又冷哼一声,“还以为多正派呢,原来也是不干不净。”
“这没什么,就怕他太正直。”孟昭获倒是比他儿子沉得住气。
孟献撇撇嘴,“孟厌快死了,那纪戎这么积极也就说得通了。”
“我就说印象里他不是个冲动易怒的人,为什么会上莲华路来挑衅我,原来是替那个丑八怪打抱不平。”孟献心里不痛快,嘴下就不饶人。
孟昭获尤不放心,“孟厌不知道当年的事吧。”
孟献已经被问烦了,他爸年纪大了,做事开始和他爷爷一样优柔寡断起来。
“爸,孟厌刚被警察送回来的时候,妈不是就试探过一段时间吗?他当时脑子就不清楚,现在更是不行。”
“早就被养废了,腰板挺不直,话也说不清楚,做事唯唯诺诺又贼眉鼠眼的,看着就够让人生气了,能成什么事?”
孟献语气不屑,好像孟厌对他而言就是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孟昭获点了点头,他不觉得孟厌有让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吸引力。
所以,纪戎这么愤愤不平可能是看重了孟家的家业?
想到这里,孟昭获眯起眼睛,“他说孟厌是孤儿,应该已经知道孟厌是大哥的孩子。”
孟献不以为意,“那又有什么关系?那小崽子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人还快死了。他又能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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