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的元宝儿听了神色一凛,片刻后,将白眼一翻,犹豫片刻,只得将托盘重新放了回去,鼓着脸沉吟半晌,蹑手蹑脚的朝着卧房门口摸了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鸳鸯的声音传了来,矫揉造作般娇滴滴道:“回爷,那小儿怕是还在睡懒觉呢,爷您是知道的,那小儿素来好吃懒惰,不知天高地厚,日日偷懒耍滑,日日是睡到了日晒三杆才起了,也是爷您宽宏大量,才能容得下这般不知小儿来,这若换到旁人院子里,一准打出去了。”
顿了顿,又道:“也是爷您威武勇猛,才能罩得住那元宝儿,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儿,换到旁的院子里,一准傲慢成个刁奴来了。”
鸳鸯满嘴阴阳怪气的说着。
嘴上虽满是对那伍天覃供奉奉承,可话里话外却句句是对元宝儿的编排和排挤,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在告他的大黑状,只差别叫嚣出来:将他赶出去将他赶出。
元宝儿听了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
怪道有句话叫做吹枕边风了,怪道他一来便被那大鳖怪四处刁难打骂了,感情都是这臭女人在一旁上眼药,煽风点火来着。
哼!
那大鳖怪也真是瞎了眼了,听说要将这鸳鸯抬作通房,收纳后院。
哼!
这般娇柔忸怩之人,元宝儿多看一眼,都嫌胃里闹腾得慌,他伍天覃竟好这一口,这个品味和喜好,令元宝儿无比嫌弃和鄙视。
鸳鸯跟原先厨房里头的那个鹦哥是一路的,她们都是跟元宝儿同时入府的,她们跟那邵安是一路人,在一开始入府时便成了两个阵营里的人,那鹦哥在厨房待了半年,便将小荷花欺负了半年,如今他来了凌霄阁,这鸳鸯便又来恶心他。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元宝儿虽不讨人喜欢,可入这凌霄阁后除了最先开始的四喜,便也未曾与人有过任何私怨,他原先遭人污蔑藏匿院子里头姑娘们的贴身私密衣物,怕就是出自这鸳鸯之手。
正当元宝儿龇牙咧嘴之际,这时,忽又从里头传来懒懒一声:“那小儿正长身子的时候,多睡片刻也无妨……”
只见那伍天覃散漫的说着,声音里头透着淡淡的慵懒和淡笑。
屋子里头鸳鸯的声音一止。
屋子外头,元宝儿神色亦是微微一愣,双眼一时瞪得溜圆。
这是……这是从大鳖怪嘴里冒出来的话?
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
元宝儿短暂的愣神后,只将脸微微一鼓,目光微微一垂,面露沉思状,心道,今儿个真真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活阎王活霸王竟然变得有几分人样来了,莫非节日靠近,他今儿个兴致好的缘故?
横竖,元宝儿才不相信,是为了体恤他的缘故。
正当元宝儿鼓着脸,小嘴里冷哼一遭时,这时,便又听到里头悠悠轻笑一声道:“那一把软骨头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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